“不行!”此言一出,殷述第一個就炸毛了,怒目圓瞪的大聲道:“眾目睽睽之下,你倒是無所謂,也不顧那個丫頭的臉面嗎?”
“康王殿下,你我之間,我們還需要什麼臉面嗎?”端木岐款款笑道。
的確,他們兩個都當眾爭成這樣了,就差直接擼袖子打起來了,該丟的不該丟的臉早都丟光了,也用再要什麼臉了。
殷述到底是臉皮薄,聞言就漲紅了臉,氣呼呼的瞪著他。
端木岐一笑,就再度往旁邊移開了視線。
“這一出求娶的戲碼,真是越長越熱鬧了。”皇帝下首的一桌上,一直神采奕奕在看戲的彭澤太子即墨勳忽而忍不住的揚聲一笑。
初次見面的時候,他的確就已經覺得宋楚兮那小丫頭姿色不俗,並且那丫頭的膽子也大,在皇宮門口就和端木岐眉來眼去的,不過後來聽說這是個治不好的病秧子,他也就沒多想了。這一整個晚上,看著一群人為了這麼個小丫頭劍拔弩張,鬧的不可開交,即墨勳再細看之下,心裡對宋楚兮這小丫頭的興致就又濃厚了幾分。
他站起來,衝著皇帝做了一揖,語氣半真半假的笑道:“左右都是北狄的臣屬和皇族子弟,端木家主,兩位殿下,你們這樣爭執不休的實在有傷和氣。既然皇帝陛下為難,不如本宮就來做個和事老——”
這個人,居然想要趁火打劫嗎?
殷述第一次就無可忍的跳起來,瞪著眼睛道:“太子殿下,您的東宮後院可是妻妾成群了,阿楚再怎麼說也是皇祖母的親侄女,這天底下可沒人能委屈她。”
即墨勳並不以為意,仍是笑意綿綿道:“你的意思是,就算是本宮想要收了她,也只能是許她做正妃?”
這位彭澤太子風流成性,雖然不說是不學無術,但是在女人的事情上,口碑卻是奇差無比的。哪怕他就只是說說,殷述也覺得是對宋楚兮的侮辱,怒氣衝衝的剛要出口反駁,不想那即墨勳卻緊跟著話鋒一轉,冷然道:“本宮的正妃,就是將來的一國之母,她擔得起嗎?”
這句話,輕蔑中又透著鄙視。
殷述立刻就要發作,卻是一直站在宋太后身邊的宋楚兮突然盈盈一笑,道:“怕就怕是你彭澤一國,真就容不下這區區一個我。”
彭澤偏居一隅,雖然因為臨海,十分富庶,但是和北狄比起來,就真的只算是邊陲小國了。
即墨勳是頭次當眾被人這樣鄙棄,當即就是勃然變色。
宋楚兮卻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走上前來,給皇帝屈膝福了一禮道:“陛下,玩笑開到這裡也夠了,雖然臣女我我不介意陪大家一起說話兒解解悶,可這畢竟是除夕的國宴,不要本末倒置了才好。”
這件事,鬧到這裡,的確是已經很有些過了。
宋太后閉了下眼,然後就冷靜的開口道:“哀家累了,就先回去歇著了,兮兒,你送哀家回去。”
“是!姑母!”宋楚兮頷首,就沒再管皇帝,和在場的幾個人,過去扶了宋太后的手先行離開了。
一行人從那殿中出來,就沒再管那裡頭的局面。
宋太后嘆了口氣,止步握住了宋楚兮的手,神色十分複雜的看著她,“兮兒,今天哀家沒開口,不是為了顧慮皇帝,而是——”
雖然宋楚兮已經表明了立場,可是她卻還是想要給這個孩子多留一線餘地,畢竟一旦當眾指婚之後,有些事,就真的是板上釘釘的了。
“兮兒都明白!”宋楚兮笑笑,“我知道姑母都是為了我好,我——”
“唉!”宋太后嘆一口氣,最終也只是意味不明的搖了搖頭,“橫豎哀家說什麼你也不會聽,你不用跟著哀家過去了,自己散散心吧,這件事——還是你自己拿主意吧。”
“好!”宋楚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