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跟她說的話最多一次了,也氣的一次了。
但仍免不了的覺得失望,走出門口,站住了,迴轉身,“如果說這次是因為末凡的要求,不得不救我,但是那治燙傷的藥呢?難道也是他要你給我的嗎?”
如果是的話,他又何必半夜三更的使用迷藥迷暈了她,再給她上藥?只需將藥給了末凡便是了。
而末凡也並沒提過這事,自然對這事根本就不知情。
不得不救?騙誰?又有誰信?
他身體微微一僵,不回頭看她,“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玟果微微笑了,“不管你承不承認,我知道是你。”稍頓了頓,看著他極盡完美的側影,高挺筆直的鼻樑,抿緊的薄唇在燭光下泛著柔的光澤,柔聲道,“天涼了,多穿件衣衫,就算不喜歡別人服侍,也要自己照顧好自己。”說完轉身步下繡臺階。
剛下了兩階,身後傳來謹睿冷得不帶一絲暖意的聲音,“以後別動那架子上的藥瓶,有些無色無味,但只要吸入一點,便可以致人於死命,只怕是神仙在世也無迴天之術。”
玟果心裡一陣狂喜,驀然轉身,笑逐顏開,“你的心並不象你的人這麼冷。”他說的是以後不要動那架子上的藥瓶,而不是‘你以後不許再過我的屋子。’
冰冷的聲音說出的內容卻是為著對方好的。
謹睿寒冷臉不加以理睬。
玟果也不介意,雀躍地跳著離開了。
謹睿轉過臉看著她歡跳的背影,寒著的臉,慢慢轉暖。
玟果蹦到院子門口,伸手吊著一株竹子打了個圈,轉過身來時,正好與他四目相對,唇邊的笑意頓時僵了僵,下一刻卻更加的燦爛。
謹睿微微一鄂,忙扭開臉,垂下了眼簾。
玟果‘咯咯’一笑,踩著輕快的步子走了。
獨自在石子路上旋轉飛舞,在路過通往佩衿的院子的路口時,停下了,笑意慢慢收斂。
搖頭輕嘆,佩衿啊佩衿,我與你蜜餞,你卻與我砒霜。
雖然你早知井水之毒,謹睿可解,卻也不能用百姓的身體康健做為你的墊腳石。
或許真的錯信了你。
好在這次是與你用末必知的名義交易,否則……
這次既然井毒也解,這事也就揭過,不再追究。
不過下次再有這樣的事發生,我也就饒你不得了。
剛才的歡悅也消減了不少。
“咳……”
一聲輕咳打破了她思緒。
豔麗的紫袍晃進了她的眼簾,順著長袍下襬慢慢上看,肩膀上繡著金絲的展翅雄鷹。
不用看臉也知道來人是誰了。
一條冰冰涼的小蛇在臉上蠕動的感覺再次浮了上來,打了個寒戰,也懶得再抬頭看對方的臉了,直接抬腳就走。
“郡主,怎麼見了我就走?”離洛笑嘻嘻的在她身後揚聲問。
“話不投機半句多。”玟果頭也不回的,丟下一句,走的更快,如果不是顧著形象,早開跑了。
他追了上去,“我們都沒曾聊過,郡主又怎麼知道我們話不投機?”
玟果帶著敵意瞥了他一眼,“跟你有啥好聊的?一邊去涼快去。”腳下絲毫不肯放慢。
離洛裂嘴笑了,“難道你還在為我兒時的惡作劇生氣?都四年多了,你這氣也未必長了些。”
玟果猛然剎住腳。
他沒想到她會突然停下,收勢不住,撞到她後背上,將她撞得一踉蹌,往前撲倒,忙伸手去拉她的手臂。
“不許碰我。”玟果尖聲驚叫,在她看來,他就是一條冷血蛇,被蛇碰的感覺和當年蛇在臉上蠕動的感覺沒什麼兩樣。
離洛一驚,縮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