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了,天生牙。”
他靜靜的抽出那把看似單薄的長劍。
彷彿回應一般,天生牙的脈動清晰的傳來,那是,破開冥界,窺探另一個世界的力量。
咚……咚咚……
醜陋的小鬼模樣漸漸在犬大將眼前變得清晰,嘩啦啦的鐵鏈緊緊的縛著十六夜的身體。
溫暖的白光劃過,只聽錚的一聲,束縛生魂的鐵鏈斷裂,那小鬼尖叫著化作虛無,而十六夜,則張開了眼睛。
火勢已經蔓延過來,頭頂上的碎木不時掉落,犬大將一把將犬夜叉塞到十六夜懷中,手一揚,一件火紅的裘衣披在十六夜的身上。
犬大將握住鐵碎牙,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完全不懼火勢,誇張的笑著向他走來的剎那猛丸,沉聲道:“十六夜,走!帶犬夜叉走!”
“犬大將!剎那猛丸!你們——”
十六夜抱著懷中哇哇啼哭的幼子,尚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對峙的兩人。
火勢越來越大,濃煙也越來越重,懷中幼子的啼哭卻漸漸小聲了。
十六夜咬咬牙,抓住火鼠裘的襟角衝出了火海:“犬大將,請一定活著回來。”
剎那猛丸猛的紅了眼,咬著牙看向犬大將,青色的妖紋在他身上浮現。
請一定活著回來嗎?十六夜,從生到死,你都不曾屬於過我!不曾……在乎過我……
跑出火海的十六夜終於能夠回頭。
那個曾經囚禁了她一生的城池莒已化作虛無,那個留下了她一生回憶的城池莒已化作虛無,那個,帶給她一生眷戀的人……
沖天的火光讓摘掉火鼠裘的她即使站得這麼遠也能感覺到那份灼熱。
那灼熱的氣浪,幾乎讓空氣都在不斷扭曲。
天上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小雨。
十六夜抱著幼子站在高高的山崖上,一直一直看著那曾經的城池。
即使,城外有那麼多人的屍首,她卻一點都不害怕,只是輕輕的拍著哭累了的幼子的背。
她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感覺不到冰涼的雨越來越大,只看到火焰由烤炙漸漸轉小,最後終於化作虛無,唯留下一地的殘骸與焦黑。
她渾身溼透,柔順的黑髮、華麗的長袍緊緊的裹在身上,她嘴唇開闔,卻連那個名字都發不出聲。
犬大將——
即使叫他要活著回來,即使她一直抱著希望,可是,最終卻仍舊熄滅了。
犬大將,並不是神,並不會一直一直在她身邊,那麼重的傷,她其實早已明白的。
十六夜低下頭,看著熟睡的幼子。
尖尖的耳朵輕輕的抖動著,小小的嘴微微的一張一合。
她親了親幼子的臉,然後慢慢的挺直著背轉身離去。
謝謝你,犬大將,謝謝你……
“嗚哇哇哇——”
“嗚哇哇哇哇——”
“嗚哇哇哇哇哇——”
騎在三目牛上的刀刀齋終於受不了的掏了掏耳朵道:“冥加,你能不能別哭了?”
冥加眼睛上吊著兩顆比他臉都大的淚水,抽了抽道:“主公死了。”
猶如幽靈一樣的老人吹了吹鬍子:“我們知道啊,可是,現在怎麼辦?”
刀刀齋暼了一眼老人:“我說刀鞘,你不是一直跟在犬大將大人身邊嗎?”
刀鞘晃著腦袋飄來飄去:“啊,按照犬大將大人的吩咐,天生牙已經送往西國了,鐵碎牙也會封印起來送給犬夜叉少爺,可是叢雲牙……”
刀鞘撓了撓腦袋:“那個最麻煩的傢伙要怎麼辦?”
刀刀齋坐在三目牛上晃來晃去,冥加坐在廢墟上繼續抽搭。
刀鞘的頭上冒出一個十字:“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