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尖銳的嚎叫起來:“你懂什麼!你懂什麼!師傅的眼裡只有你,什麼時候都只看得到你一個!不管我多麼努力,不管我多麼想讓他明白,我能比你做得好,我比你有資格跟在他身後,我比你更願意去保護他的後背,為了他,我……”
椿的眼睛慢慢的紅起來,像灼灼燃燒的火,一點一點的將桔梗包圍其中。
她忽然捂住臉,不消片刻,卻已有晶瑩的液體從指縫間滑落出來。
椿的聲音有難以壓抑的哽咽,連身體都在顫抖:“我做了那麼多,我努力了那麼久,可是,他還是隻能看到一個桔梗。我算什麼?我連他最疼愛的弟子都不是……,你要我怎麼服氣?你要我怎麼不恨!”
桔梗的眼中顯出不忍來,就連犬夜叉也被這樣哀傷的氣氛侵蝕,不再恨恨的叫囂。
或許,每個女孩子心中都有那麼一個人,願意為他生為他死,為他變得連自己都不是。
好比犬大將之於十六夜,好比慧餘之於椿。
這世上,像犬夫人這般不輸於男人的女子畢竟太少太少,有幾個女人能夠在愛情中保持自己的面貌?有幾個女人能驕傲到愛情面前都不肯低頭?
愛情之於女子本來就是個萬劫不復的東西。
桔梗慢慢的將目光撇向一邊,沉沉的嘆了一口氣,輕聲道:“椿,那是……我們的師傅啊……”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啊……”椿的指縫間不斷的滾下淚來,她卻似乎只能不斷的喃喃的彷彿催眠一般對自己說出這三個字。
“巫女是對神的獻祭,以這樣的方式來獲得斬除妖魔的力量,因此必須保證身和心的純潔無暇,永生不能愛人,一旦愛人,白巫女會漸漸失去所有的靈力,黑巫女則會變成妖魔。”
“他不會讓一個什麼都不會的人跟著他,我亦不想成為他的負擔,所以……哪怕變成妖魔也好,我也不要失去靈力。可是……他終究看不到我……所以……”
椿慢慢的放開手,那抬起來的雙眼中已慢慢的浮上血色:“所以,我恨你,我恨你啊桔梗!”
她一抬手,便有一股極其強烈的怨氣從她胸口湧出,那些妖怪被這怨氣刺激,頓時扭曲著本來就醜陋的面容朝桔梗和犬夜叉湧來,遮天蔽日一般密密麻麻成一大片,這樣的數量連桔梗也不由得臉色一變。
犬夜叉肩上的血還在不停的往外湧,他卻看了一眼桔梗的臉色切了一聲就要上前,被桔梗一把拉住胳膊。
“我才不要被一個女人保護。”犬夜叉撅著嘴小聲的嘟囔,臉微微偏到一邊,耳根也隱隱泛出紅色來。
尖尖的爪子往肩膀上一按,將本來就鮮血淋漓的傷口撕得愈發大了。
“飛刃血爪——”
那些鮮血從指尖上甩出,化作鋒利的刃朝蜂擁而來的妖怪撲面而去,將那濃密的成團的妖怪打下去一個巨大的凹口,但是,很快又被接上來的妖怪填補乾淨,彷彿按住又放開的半軟皮球。
尖耳的少年卻像卯上了勁兒一般,一下一下不停的將那傷口撕開,將整個肩膀弄得血肉模糊。
他抬頭看著那不停的聚攏的妖怪,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瘦瘦小小的身體搖搖欲墜,卻倔強的抿著唇,機械的重複著帶血揮爪的動作。
“飛刃……血爪……”
“夠了。”桔梗終於上前扶住那個半妖的少年,聲音冷冽而嚴肅,讓本就搖搖欲墜的少年身體一歪倒在了白衣紅裙的巫女懷中。
少年垂著頭,月光般柔和的白髮垂下來,遮住了他的臉。
他的嘴唇小小的開合著,桔梗用力的去聽了才發現他說的是:“犬夜叉……好沒用……”
那一刻,桔梗竟覺得自己堅硬冷漠了十多年的心泛起了微微的酸楚。
一直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