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歡跟在那“禁地長老”身後，腳步緩緩。
察覺到身後人慢了下來，他腳步一頓，停了下來，回首看去，正巧對上了陸長歡的目光。
不知道為何，總覺得有些心虛了。
“還未曾問起，長老名諱。”
他頓了頓，半晌才回了出來：“撫深。”
陸長歡一怔，垂下眼來：“原來是...撫深長老。”
撫深沒再說什麼，只是帶著她繼續往前走去。
御獸宗前殿的深處，放置著宗內弟子的魂燈。
陸長歡跟在他身後，眸色越發深了。
直到撫深推開了一扇門，內裡一片寂靜，點著不少燭火，最裡頭，是許多的牌位。
陸長歡看著面前層層疊疊的牌位，手不由得攥緊了一些。
撫深帶著她走了進去，穿過一旁的木質樓梯，上了二樓。
“這裡放著的是歷代掌門的牌位。”
撫深說著，帶著她來到了一張桌子前，爐內點燃的香還在嫋嫋升起。
“這邊是我的師尊了。”
陸長歡看著牌位上的名字，張了張嘴，繼而又沉默下來。
“師尊他，若是知曉能收下你，想必也是會心滿意足的。”
撫深說著，點燃了一炷香，交到了陸長歡的手中。
“御獸宗收徒，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你只需敬香即可。”
陸長歡接過香來，面色倒是比之前嚴謹許多，眸中具是一派複雜。
她恭敬的敬上了香，那香同之前的香一起，燃起了嫋嫋煙霧。
撫深看了會，兩人一時沉默。
直到陸長歡看向撫深：“這樣便好了嗎？”
撫深回首看她，眼中似乎浮現了打量的意味，只是如何看，陸長歡都神色未變。
“師尊承認你了。”
他輕輕說著：“他很...喜歡你這個弟子。”、
陸長歡垂下眼來：“是嗎。”
她神色淡淡：“只是弟子有一事不明，撫深長老為何看我，像是要透過我，看著誰呢？”
撫深別過臉去，似乎在逃避著什麼。
“大抵是你的錯覺，我並未透過你看向誰。”
陸長歡勾起唇角，眼中是一片冷靜：“那便好，否則被長老認成旁人，成了旁人的替身，對我而言，可不是什麼好事。”
這話一出，撫深只覺得心上被重重的摁了下去。
是了，不過幾分相像，世上相似的人多了去了。
他定然是強行封印，離開禁地才被影響的這麼深。
撫深沒再提及這件事：“你雖拜在了師尊名下，可到底是為了借用他的陣法，我平日裡在禁地，無法出去，若是有什麼事，其他三位長老，你皆可以去請教。”
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頓了頓：“至於稱呼一事，便如往常一般，不必更改。”
陸長歡點了點頭：“若是長老無事，那弟子便先行離去了。”
“今日早課，還未完成呢。”
她言語之中的意味分明，撫深驟然蹙眉，只是卻有些無力。
“好，你快些回去吧。”
只是陸長歡走到門口的時候，還是停住了腳步。
“弟子雖不知道長老為何在那寒潭之中，可寒潭泡的時間久了，終究是不利於身體的。”
她說完這句話，便踏出了屋外，獨留下撫深立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片刻後，他輕嘆口氣，摘下了頭上的斗笠，看向了面前的牌位。
“師尊，我今日，做了錯事，應當罰。”
是了，她不會回來了，所以見旁人認成是她，對她，對陸長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