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爾隆身上,看出他是被焚玉劫火所傷,想到這種秘傳於巫族諸脈之中、大耗施法人真元方能施展的邪法,最是惡毒,人若為其所傷,就算不死、治好了也是廢人,思念及此,立刻把心一狠,尖聲長嘯一聲,附著在共霆元神上的噬魂蛆紛紛離開附體,撲到列爾隆身上。列爾隆連遭兩種常人難以忍受的邪法毒蟲摧殘,不但再沒有力氣翻滾哀號,就是連張口說話的力氣也無,只剩下肌肉不停抽搐,用外凸的雙睛惡狠狠地瞪著耶律紅花,發洩著心中難以言喻的憤怒與仇恨。
耶律紅花毫不退縮地直視著列爾隆,眼中悲憫之色一閃而逝,轉瞬間便重又恢復冷酷的神情,左手一彈,一股陰火從指尖激射而出,射在共霆元神之上,將其煉為飛煙,然後漠然轉身離去。
易天行潛伏在山洞外數里外的一堆岩石後面,一動不動地靜靜看著耶律紅花與列爾隆衝進洞去,亦靜靜地看著耶律紅花捧著斷腕、滿身血跡的跑了出來,與剛收服了鬼面妖蜈、匆忙趕來的符公顏甫一碰頭,便一起往丹室奔去。
待耶律紅花與符公顏二人消失在視線之外良久,易天行才小心翼翼地悄然潛進山洞,進入洞穴深處。赫然入目的是七竅生蛆的列爾隆,他面部肌肉尤在不住搐動,彷彿尚有知覺,雙目已經爆裂,只能見到肥碩的蛆蟲在不住湧出血水的眼眶中爬來爬去,甚是噁心。易天行看得睚眥俱裂,生平第一次生出不可抑制的殺機,他向來沉穩,就是乍聞外公噩耗,亦能靜下心來思索,但是現在的情景實在令他熱血翻騰、心潮澎湃,不由怒從心頭起,幾乎不假思索地一掌擊向列爾隆天靈,啪的一聲脆響,列爾隆頭頂迸裂,冒起一道黑煙,上面密密麻麻爬滿了噬魂惡蛆。易天行冷哼一聲,背後白玉劍化作點點繁星,如雨打芭蕉一般刺落在噬魂蛆身上,那些噬魂蛆一被刺中,即便爆裂成一片白漿,四處飛濺,帶起一陣腐屍般惡臭,燻人欲嘔。
待噬魂蛆盡遭殺戮,那道黑煙繞著易天行略一旋轉,便向洞外飄去,轉眼間便消失在洞外。易天行望著滿地白漿,激情一退,立即驚出一身冷汗,連忙轉身狂奔,出了洞口亦不敢鬆懈,一直跑到神溪邊將白玉劍洗滌數遍,直至聞不到上面沾染的屍臭,才全力施展輕功,回到住所。
易天行一進屋便見澹臺明珠已經在內等候,立即問道:“耶律紅花來過沒有?”
澹臺明珠茫然搖頭:“沒有,什麼事?”
易天行心中一鬆:“還好,等會兒給你解釋,小心點,我們可能馬上便要與他翻臉。”
澹臺明珠雖然不明白內中緣由,但見平時從容不迫的易天行現在一臉焦急,亦知道發生了非比尋常的變故,立即站到易天行身後,潛運真氣,蓄力待發。
過了約一柱香時間,澹臺明珠見門外沒有動靜,心中微感不耐,張口欲言,卻被易天行用眼色止住,只好閉嘴。易天行望著她微微一笑,徐徐道:“客人既然來了,便請進吧,門沒有鎖。”
門一開,身材高瘦的符公顏鑽了進來,似乎嫌門太矮般皺眉瞪了門框一眼,這才進屋,也不客氣,大大咧咧地找了只椅子坐下,目光如炬,盯著易天行:“你好大膽子?!”
易天行漫不經心地道:“什麼意思?”
符公顏冷哼道:“你以為你殺死噬魂蛆的事情沒有人知道?嘿,噬魂蛆渾身刀槍不入,一般法術亦奈何它不得,在蠱宗內能在剎那間將其全部殺死的人屈指可數。”說著驟然提高聲音:“最可疑的便是你!”
易天行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我為什麼要除掉噬魂蛆?沒有了噬魂蛆,耶律前輩豈非煉不成金蠶蠱?那我不知道要在這裡等多久。”
符公顏目不轉睛地看著易天行,一字一頓地道:“都說你們赤帝族人陰險,果然不錯,連撒謊都說得跟真的一樣。”
易天行道:“符老哥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