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怎麼做了?”結尾上揚的尾音,無端讓人從中聽出幾分惡劣。
“嗯。”
明明只有音紗一人的房間,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道低啞的男子聲音。
等數日後,音紗從桑慕詩口中得知,那位不可一世的韓家大小姐有一天出門路上,不知怎麼路過了乞丐窩,被一群乞丐圍了馬車,嚇得回去之後病了半月有餘,已經是春闈放榜之後了。
如今的音紗正在林府中,給林老夫人施最後一次針。
“葉姑娘,多謝你了,老身這段時間身子爽利多了,不怕你笑話,自打你幫我醫治以來,是老身十多年來過得最舒坦的一段時日了。”
林老太太慈祥得看著眼前的小姑娘,越瞧越喜歡,恨不得把人拐回家裡。
想到自家那個只會舞刀弄槍的孫子,老太太眼底露出一抹嫌棄,還是算了吧,平白耽誤人家姑娘。
音紗收了最後一針,舒了一口氣,朝著林老夫人笑了笑,彎月一樣的眼睛,看著就討人喜歡。
“老夫人身體健康就好,說起來咱們能相識也是緣分不是,何況這是我為醫者的本分。”
說話間,極為有條理的將金針一根根收好,拿出一個瓷瓶,遞給何嬤嬤。
“嬤嬤,瓷瓶裡的藥丸一日一粒,用法還是和先前的一樣,讓老夫人服用一個月,再鞏固一下,老夫人的身子便無礙了。”
“多謝葉姑娘。”何嬤嬤滿心歡喜接過瓷瓶,仔細收好。
何嬤嬤侍候老夫人躺下歇息後,林夫人引著音紗到了外間。
每次音紗來施針,林文山和林夫人至少有一人都會在旁陪同,今日是最後一回,兩人都在。
兩人坐下,身旁的丫鬟極有顏色的倒上兩杯溫熱的茶。
“辛苦葉姑娘了,不瞞你說,葉姑娘真是解了我們夫婦倆心頭的一樁大事。”林夫人溫聲說道,語氣真誠。
老夫人的病若按先前太醫所言,怕是熬不過今年了,林文山又是個孝順的,花光了家中的積蓄也要為老夫人拖上一拖。
若是沒有遇上音紗,如今林府還真說不清會是何光景。
“夫人不必言謝,本來也是緣分,何況您和林侯爺不是也付給我相應的報酬了嗎。”
音紗低頭抿了口茶,再次感慨了下侯府會做人,每次她來,當家的林文山或者林夫人都會親自接待她以示重視。
要知道在旁人眼裡,她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小姑娘,正是最易讓人看輕的年紀,可林府從始至終對她都十分有禮,這也是她放心選擇和林家合作的原因之一。
“葉姑娘說笑了,那是姑娘應得的。”不提鋪子還好,一提林夫人就有些心疼,雖然音紗說了折算了股份給林家,但此時的她並沒有指望一個擅長醫術的小姑娘,能有多大的經商天賦。
畢竟,在林家手裡,鋪子經營得也不怎麼樣,不想繼續討論糟心的事情,林夫人極為自然了換了個話題。
\"對了,上回聽你提起家中哥哥們都在京中唸書,想來也參加了此次春闈吧。”
“是啊,所以才想著在京中置辦些產業,日後可能就要在盛京城常住了。”音紗神色坦然,並無欺瞞之意。
既然打算和林家合作,有些事情她也不想繼續藏著掖著,雙方都坦誠,才有長期合作下去的可能。
何況她已經派人去查過,林文山這一支還算是可交之人。
至於林家庶出的那一位,早早就分家搬出了林侯府,可見如今的林侯府是多麼落魄,以至於一個庶出之人都早早得選擇明哲保身。
問話的林夫人和旁聽的林文山對視一眼,看見了彼此眼中的驚訝。
春闈成績尚未放榜,竟是這般有信心嗎?
音紗怎麼會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