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能夠微笑著硬生生掰回原位。
人類進化出疼痛,讓她們能更快感知到身體承受的傷害,也意味著要承受更多的痛楚。
這本就不是一場公平的戰場。
她摔倒在地,落地聲像直接砸在水泥地上。
強忍著疼痛迅速翻身站起來,面頰上隱隱蒙上了一層灰敗,汗水浸溼了衣褲,變得越發沉重。
早點倒下和晚點倒下,結局其實沒有區別。
她每次堅強地站起來,後退至圍繩邊緣時,都會往臺下望去一眼。
艾麥拉雖滿眼擔憂,但當對方的目光掃來,都搖了搖頭。
而後,那位天選者用手肘抹去臉上溼漉粘稠的液體,繼續和對面一角的黑衣詭異周旋。
詭異盯著她,舔了舔血紅的嘴唇。
“砰!”
春奈似乎都能聽到骨頭斷裂的咔嚓聲。
隨身攜帶的餐巾紙已經被血液浸溼了不少。
【女子摔跤:比賽期間,請選手隨身攜帶一塊白色餐巾紙,在紙完全染紅前結束比賽。】
春奈:“她的體能已經耗盡了,贏不了的。”
“我知道。”艾麥拉說著,那雙黑曜石般的烏黑眼眸看了過來,“但我們現在不能倒下。
我們好不容易走到這裡。”
1896年,首屆現代奧運會,禁止女性參加。
1900年,女人們第一次被允許參加奧運會。
這條路,足足走了128年。
1928年,她們才被允許參加最核心的田徑專案
1967年,第一個參加波某頓馬拉松比賽的Kathrine Switzer,許多男運動員和官員們在比賽中跑上來阻撓她,粗暴地撕扯她的號碼布。
從此之後,那些懷孕生產過,包裹著的女人也脫下身上的厚重罩袍,毅然投身體育。
時至今日,她們在多國出席奧運會的比例已然過半,但即便如此,依然存在同工不同酬,無論是獎金、補貼還是曝光度都存在明顯差異。
她們走出的每一步都很艱難。
所以,要把每一步都走好。
為自己,為身後的她們。
“我們不能這麼快倒下。”
怪談降臨,世界亂局,許多國家自顧不暇,恨不得發動戰爭,轉移國內日益激化的矛盾。
她們在這裡堅持得越久,就有更多的人注意到她們,看到身後千千萬萬個她們的困境。
這是她們唯一向世界說話的機會。
用一次,少一次。
春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伸手在揹包裡摸索了一番,最後取出兩枚創可貼:“我只有這個,權當是借給你們的,以後再見面的話,記得還我。”
“……謝謝。”發自肺腑。
她知道對方這話是給個臺階下。
誰也不知道是否還有相見之日。
春奈輕輕揮了揮手。
“砰!”
又是幾次狼狽的抱摔。
一次比一次沉重,她控制不住開始吐血,即使如此,也始終沒有讓雙肩觸碰到地面。
那張餐巾紙已經浸透了大半,只剩下一小片白色的邊角,眼看著紅色快要蔓延過去。
詭異的雙眼瞪得渾圓,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裡蹦出來,猩紅的舌頭不自覺地舔舐著唇周以及上牙膛,喉嚨裡發出一陣低沉而又怪異的聲音。
它在等待紅色餐巾紙出現。
那就是它的用餐之時。
白色餐巾紙徹底染紅之前,那位天選者終於用上最後一絲力氣拍打地面,認輸。
裁判吹哨宣佈詭異獲勝。
她的兩個姊妹沒有絲毫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