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是那種標準的人狠話不多,乾淨利落還帶點命令的味道。
倆警衛員相互看眼再看白浩南點頭,就立刻說是。
執法車上的公務員肯定有點詫異這幾個人的感覺,白浩南也不嗦,這幾個都是能吃苦的,其實看李琳的樣子才是躍躍欲試想留下來呢,提醒她:“你不是要當媽媽照看孩子麼,麻煩你照顧好哦。”
李琳馬上就很有責任感的招呼倆手裡拿塊狗肉還打呵欠的小子上車。
執法人員來的時候本來批評隨意生火容易引發火災的,但感受下這低溫狀態,走的時候也只是提醒注意點。
公路邊重新恢復寂靜,現在連公路上感覺還能依託下的商務車都沒有了,只剩下一男一女。
沒什麼旖旎,也沒什麼害怕的一雙男女。
哪怕在火光下,也能感覺嘉桂的頭髮黑亮些,臉上更多了點潤色,不再是當初剛從密林裡面出來那樣黑瘦乾枯,眼眸在火光下也炯炯有神,起碼比李琳的目光要深邃點。
這本來就是個極有主意,與眾不同的姑娘。
白浩南對女性的感覺是敏銳的,嘉桂身上沒有那麼多戾氣,他就不擔心,悠悠然的扯點狗肉嚐嚐,沒什麼佐料只能說是吃個香酥口味好玩:“怎麼樣,在中國呆了兩個多月,感覺怎麼樣?願不願意永遠都待在這裡。”
嘉桂依舊是默默的點頭,好像覺得不恭敬才簡短補充:“很好!”
然後又追加:“我在學習思考老邱的話,學習完以後,我會回去……如果您允許的話。”
白浩南笑了:“在思考就好,我看見你在看書的,我就不是個看書的料,我也聽他們說你經常到書店一坐就是一天,還到附近的圖書館去辦了借書證。”
嘉桂還是隻慢慢點頭,好像還不太習慣跟人交流說話,或者說當年她一直都不是個愛說話的。
白浩南也就不廢話了,慢慢撕狗肉條來吃,還喂旁邊的阿達。
寂靜空曠的高速路邊除了偶爾的呼呼車聲,就只有燃燒的噼啪。
一直在維護火堆的嘉桂忽然開口:“當時您告訴我,人這一輩子有三次長大的機會,第一次是發現自己不是世界中心的時候,後面呢,我在書上沒有找到這個答案。”
白浩南卻搖頭:“老和尚故弄玄虛的東西也做不得準,我是個從來都不會完全相信什麼權威的人,也就是我不會認死理,好比今天宋娜告訴我她那個管理訓練營和中小學交流的辦法用起來挺好,比白華他們搗鼓的計算機程式更合適,但後來我也懂了,都是階段性的,現在兩三百個學生,用宋娜的辦法管理還行,但幾千、幾萬呢?而且白華他們這種計算機程式就是越用越改進打補丁越好用,這點我們的體能監測感應器也是這樣,這個世界是無時不刻都在變化的,就像那天上的星星,我們要隨時變化著應對,不能死守著什麼不放。”
這真是他的感受,就像他指揮帶領球隊比賽那樣。
可性格上的東西顯然不那麼容易改變,嘉桂還是認死理:“那第二次和第三次長大的機會是什麼?”
白浩南都笑了:“你啊……老和尚說的第二次,是當你發現即使你再怎麼努力,終究還是有些事無能為力的時候,譬如邱澤東在我面前倒下的時候,終於明白有些東西不是想就能改變的,我清晰的明白了我要做的事情,看清了現實是個什麼東西,應該限制在足球這個範圍內,這之外的我不擅長也沒那個興趣。”
嘉桂好像在認真的用心記,更可能在琢磨這句話。
所以說這姑娘怎麼可能有李琳那傻妞那麼快樂,她真是想得太多了。
感覺消化完成以後,才慢慢的追問:“第三次呢?”
白浩南等著的:“第三次就是明知道有些事無能為力,卻還是會盡力去爭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