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有人會伸出援手,霍煙雨回頭,就見映臻衝她點了點頭。
那日,二人十指緊扣上了船,歷來看不上哥哥疼愛霍煙雨的韓芙蓉一臉的不滿,卻不能再無理攪分,眾人都以為這場風波過去,總算能好好遊湖,那知道一波剛平,一波又起。
“貧僧畏水。”一句怕水,素一便站在岸邊一動不動。
雖然來到沂南一直深居在賀家,但賀平修久病的身,在他手上不過一月就已好轉,素一神醫的名號便傳遍沂南。大裕本就重佛法,便也對他敬畏起來。
他說不上船,一眾也不敢強求,只是在船上的賀映臻道:“大師既不願上船就算了,站在岸邊也是一樣看風景。”
沒想到賀映臻這次不再威脅,反而為他開脫,呆萌的素一道:“賀小姐說的是,山河湖海都在貧僧心中,哪裡看開都是一樣。”
“既是如此,韓某就不強求聖僧了,韓元挑幾個貼己的人在岸上照料大師周全。起錨。”
隨著韓靖宇一聲起錨,畫舫緩緩離開岸邊。看著船離開,本還是一臉喜色的素一,就見站在甲板上的賀映臻衝這他的方向抬了抬手,賀映臻抬手不可怕,臉上笑得自信也不可怕,可怕的是她手裡拿得東西。
比湖水還清透的碧玉,即便相隔甚遠素一還是認出那是蕭字佩。
聖上七,除了的已死的,每一位都有一枚蕭字配,魏王的是羊脂白,林王的石榴玉,平王的黑墨珏,和政王的掖蘭,寧霖的碧璽,剩下一枚就是蕭煋的夜琉碧……,被賀映臻拿在手裡的正是那一枚夜琉。
怎麼都沒想到蕭煋的信物會在賀映臻手裡,素一瞬間便明白,為何賀映臻這樣自信放他出來,她手握的東西,足以左右他的離開和到來,甚至許多事兒的成敗,總怕這心機深的丫頭真的會幹出什麼恐怖的是事兒,素一在岸上大叫:“你……,停船……。”
見小和尚在岸邊手舞足蹈,韓家公韓靖宇開口笑道:“這素一和尚還真與旁的和尚不同。”
“在京城就聽說,這和尚行事不羈,是最不像和尚的和尚。可大裕諸寺主持,對這離經叛道的小和尚評價都頗高,據說有一年上元月,京中貴胄公玩笑,要小和尚誤烈酒,醉得一塌糊塗,那時明覺和尚還在,見他破戒,便要人用冷水澆醒他。哪知醒來的小和尚不僅不害怕,反而辯解,你猜那時他說什麼?”
湊來的王君道:“說什麼?”
“說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哈哈,好聰明的小和尚。那之後呢?小和尚沒被逐出佛門?”
“沒,那之後他辟穀一月,寒冬之日用冷山泉水洗身,差點就一命嗚呼,後來重新剃髮剃鬚,從無妄寺的小沙彌做起,他說他已破戒,就不能在做和尚,可他一心向佛,所以要重頭來,後來明覺問他,不是留佛祖在心裡,又何須顧慮這些。素一說,我心定決絕,世人卻不然,酒肉穿我腸過,佛祖留我心中,可世人若要我,必然成魔。”
本是玩笑,一眾聽到這裡,都不覺佩服起這和尚,韓靖宇道:“這樣倒也不枉世人尊他一聲聖僧。”
隨著船越漂越遠,素一急得手腳並用,還是身邊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跟他說:“不如坐我的船去追。”
“好啊好啊……。”興奮回頭,看到那張臉,素一頓時面若死灰。才要逃,後脖頸就被雲載宸拉住。韓家春日遊湖的事兒,他早知道,原以為這事兒與他無關就沒放在心上,還是前日韓靖宇無心說賀家大小姐賀映臻也會來,他才動了心思,尤其韓靖宇十分不知好歹,一直說,不知那位賀小姐樣貌如何,才情如何。他越是眉飛色舞,他臉色就越黑,最後乾脆心動不如行動,也在這一日包了畫舫,與他們一併遊湖。
指了指已經遠去的畫舫,雲載宸十分不厚道的道:“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