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竹亂了陣腳,讓憫枝看出什麼,她苦心經營的這一切也就都完了,到時候不僅賀氏會先拿住她的把柄,比前世更早的把她踩在腳下,到時候母親和平修也不會好。
躊躇如何回去,安靜的巷裡出現一輛馬車,晨曦中,映臻看不見馬車上的人,卻一眼就看到掛在馬車上的披風,那黑披風是她的,帽上是上好的瀨兔毛,可這披風昨夜就被她丟了,怎麼會在這車上。
車越來越近,映臻看到,馬車上,趕車的竟是昨夜送炭的少年。
小炭夫也沒沒想到昨晚追了她一都沒追上,早上竟然又在街上遇見了。拿了斗篷跳下馬車,小炭夫就道:“咱們真是有緣,這是你昨天落在我車上的披風。”
沒接披風,映臻看了炭夫一眼,又抬頭看了看賀家,靈動的眸一轉,她拉著炭夫道:“你幫我個忙好不好?”
“嗯。”
“我現在著急要進賀家,但因為有內情又不能光明正大的進去,所以你幫我叫開門,把人引開行不行。”
“嗯?”
“你只要幫我叫開門,把人引開,我能進賀家就行,你幹嘛這麼看我,我像壞人嗎,我也是逼不得已,你要覺得為難,大可以就這麼走了,若不是看咱們有緣,我才不會張口求你。”
聽她這樣說,小炭夫面色微紅,低著頭吶吶一聲:“我,沒,只是……。”
“沒什麼只是,咱們有緣相聚,你就說幫不幫我,幫我就趕快幫我叫門。”
被推到賀家門前,小炭夫硬著頭皮敲門,清早,廚房的工人已經起了大半,聽到敲門聲,打著哈欠的廚跑來開門,見是送炭的,廚道:“你這麼時候來幹嘛。”
小炭夫紅著臉結巴得道:“大叔,我爺爺說昨天的炭成色不好,讓我再給您補一筐。”
“呦呵,今兒陽打西邊出來了,你爺爺那老不死做生意什麼時候這麼規矩了。搬進來吧。”
從車上搬了一筐新炭進門,廚為方便照舊沒關門,小炭夫走進去,就用腳向外勾了勾,映臻見狀鑽了進去,那日隨著廚進廚房,回頭的小炭夫就看到一抹暗金色,消失在了晨曦中。
那日趕回沉儀園,一夜未睡的芳竹早早就開啟園門,院也裡裡外外掃了幾遍,眼看著天就亮了人還沒回來,芳竹是越發著急。關鍵憫枝也比平日起的早了許多,總怕走漏了風聲,耽誤小姐的日後,芳竹正是為難,就見憫枝從小廚房走了出來,見她還在掃地,憫枝道:“芳竹姐姐,今兒是怎麼了,平日一片落葉都懶得撿,今兒怎麼這麼勤快,小姐不用伺候了嗎。”
“小姐還沒醒,你小聲些。”
“好好,我不說話當啞巴好不好,如今姐姐是小姐跟前的紅人,姐姐說什麼就是什麼。”
芳竹本就心思不定,被她一說心裡更亂,一時嘴笨也說不出反駁的話,還是憫枝不饒人得道:“姐姐怎麼不說話了,自知理虧了,也不知小姐怎麼了,如今這麼看得上姐姐,都分不清誰一心為她。算了,不說了,姐姐樂意打掃院就好好打掃吧,我去給小姐送洗臉水。”
急忙上前擋在憫枝跟前,害怕她知道映臻一夜未歸的芳竹道:“小姐昨夜就不舒坦,屋裡也還沒聲兒,再等等吧。”
“等等,往日我不端水,姐姐說我懶,今日好不容易勤快,姐姐又不許。還是屋裡藏了什麼,姐姐怕我瞧見。”憫枝的性歷來都是你越不讓我幹什麼,我越要幹什麼。端著水盆,不論芳竹如何阻攔她打定主意就要進去,還是兩人爭執的時候,正屋的門竟被從內開啟。就見一身鵝黃睡袍,面色瑩白的女孩看著憫枝道:“你剛剛說什麼?我這內屋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
沒想到映臻全都聽見了,憫枝急忙跪在地上道:“小姐,憫枝沒有這意思,只是口不擇言,求小姐恕罪,小姐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