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賤婢還要上了天。”說罷起身便走,留了一屋心思各異的女眷。
沒了老爺在,又有嚴氏撐腰,賀氏看了林氏一眼,恭敬得道:“二奶奶,芳竹是大屋的女婢,按理二奶奶不該說什麼的,可二奶奶既已開口,姐姐必會給二奶奶一個明白,如今映臻病著,總不能讓這丫頭晦氣了。姐姐不如先暫且把她送到外府,是走是留,待映臻病好了再說,這幾日就先留姐姐身邊的喬媽媽和憫枝伺候,喬媽媽伺候了姐姐多年,辦事姐姐自然放心,憫枝原本就是沉儀園的丫頭,裡裡外外都熟絡,總比旁人做事兒更上手。外屋的丫頭,從姐姐身邊叫來幾個,剩下一律還用沉儀園的,映臻醒了也不會看著生分,這樣可好?”
賀氏話說完,林氏就是一聲冷哼,賀家的女眷犯了錯被送到外府,只有兩條出,命好的是被家中贖回嫁人,命不好便是被外府的管事相中,待小姐夫人們忘了便強要來做個填房妾氏,做老爺的妾氏是做,做下人的妾氏也是做,此生就如此了,賀氏說的好聽待映臻醒了再說,到時候賀家上下都瞧這位大小姐傷的如何,誰還記得一個婢女是死是活。
可這話當著嚴氏還有弟媳,林氏不能開口,賀氏說的對,這是大房的事,她巴不得瞧著大房倒了,二房挺起腰來。可讓林氏想不到的是,她不說屋裡卻有人開口。內屋病榻上,聽了賀氏那一番話的賀映臻悠悠睜眼,眼前雖然還有些渾濁,可她卻認得這是她在沉儀園躺了多年的繡床,屋內的陳設也都是真的,賀氏的聲音也是真的,她怎麼了,明明已死為何又醒了過來,難道上天真的憐她孤苦,讓她重生,重新看清身邊這些假仁假義的嘴臉。上蒼,若這一切的是真的,賀映臻定會好好再活一次,定不會辜負這天賜的良機,定會為死去的母親和弟弟報仇,亦為雙眸盡失慘死繼母妹妹之手的自己討回一個公道。
“為何不是你來伺候我?”
沙啞的聲音震驚屋裡所有人,嚴氏起身上前去看女兒,見賀映臻睜眼,嚴氏道:“臻兒,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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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十月,沂南城,桂開了一,賀家自京中的馬隊從陽城門歸來,城內姓爭相湊到主街上看。
為的馬車被紫紅的緞包裹,風吹起車簾,隱隱能看到賀家老爺半臥榻上,一手拿著賬本,一手攆著佛珠,馬車四周圍滿賀家的家僕,一個個穿著黑色的長袖半臂,顯得精氣十足,賀老爺的馬車後跟著幾個女婢,女婢之後是一輛藕粉色的馬車,車上懸著八寶錦繡福袋,自車內飄著淡淡馨香,有丫鬟從車內掀簾向外看,十里長街,沂南城喧鬧了。
見她掀簾,馬車內靠在塌旁的丫鬟芳竹一邊為躺在正中的女孩扇扇,一邊小聲道:“把簾放下,街這樣鬧,吵了小姐。”
娟秀漂亮的鵝蛋臉上,柳眉一皺,正式好奇心重的年紀,被芳竹一說,難免佈滿不滿,丫鬟憫枝道:“小姐又不是弱不禁風,怎麼會掀個簾就把小姐吵醒。”
冷冷掃她一眼,芳竹在不理會,小心為正中躺在錦塌上睡得正熟的女孩擦了擦額角的汗水,半月前乃是小姐外祖母盧氏的大衍之年,嚴家特請賀家前去慶賀,夫人因大少爺還小,身也不爽,未曾前去,託賀老爺帶厚禮與長女賀映臻前去為盧氏賀壽,盧氏膝下五兩女,五均在仕途,長更官拜少保,兩女之中一位嫁於秦相國家的幼為妻,一位自出生就被嚴老爺指腹給沂南大戶賀家。因遠嫁,幼女身又弱,盧氏對幼女為關懷,見幼女未曾同來賀壽,便把疼愛都給了外姓的孫女賀映臻,不僅留在府中住了幾日,更在賀老爺歸家前般叮囑,日後要為孫女說個好人家。他們走前,盧氏心肝一樣的捨不得映臻,一再賞賜金銀細軟又為多病的外孫準備了許多奇珍藥材,連帶映臻身邊的丫頭也收穫頗豐,盧氏明裡說這些東西是留給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