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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行哲理辯難。然後大馬頹然倒下。一片驚呼聲。人們抬著大馬去校醫室。丁潔瘋狂地跑過來,赤腳上血跡斑斑……再次目睹這一切,我覺得自己就像高加索山頂上的普羅米修斯,尖銳的鷹喙啄食著我的內臟,一次復一次。

但我們無法可想,只能當旁觀者。淚水在我們仨的臉上漫流。廣場中的人群慢慢散去,這段歷史落幕了。阿楚抹去淚水,啟動了時間艙。

在旁觀這幕悲劇第兩次半重演時,我一直緊緊拉著書劍的手臂,駕駛艙的阿楚也不時扭頭盯著他,我們生怕他再度從這個時空消失。大馬的悲劇無法挽回了,因為那是時空沒有受到干涉之前的“原生經歷”,對它的改變肯定是過度干涉,不會成功的,只會引發時空坍塌。但書劍的死亡是可以避免的,它只是那次過度干涉引發的次生災難,我們可以在命運之門半開之時搶過去把它關住。還好,我的猜想是正確的。二號時間艙啟動,順利返回基地,時空在搖盪了片刻後正常地實體化,我們仨走出時間艙——直到腳下有踩著沙子的質感,我才相信自己這次賭贏了。我們三個抱成一團,喜極而泣。尤其是阿楚,她完全拋掉了此前的冷靜沉穩,緊緊抱著死而復生的導師兼戀人,和著淚水狂吻,一點兒不在意旁邊的“第三者”。書劍被她的狂轟濫炸弄得皺眉蹙額,滿臉尷尬(要知道這一切畫面都在直播當中),又不忍心把她推開。旁觀的我簡直忍俊不禁。

我們從地下通道走出天篷,乘直升機返回指揮大廳。總指揮和全體人員熱烈地迎接我們,候在現場的各大媒體記者簇擁著我們採訪。他們祝賀“第一次載人時間旅行”圓滿成功,追問我們在外祖父悖論上是否建成了理性之橋。我們三位倒被弄糊塗了——我們的時間艙裡憑空多出一個“死而復生”的楊書劍,竟然沒有一個人覺得奇怪!當然我們很快悟到了原因,書劍悄聲對我倆說:

“什麼都不要問。小妹,你說對了,時空在遭遇震盪後,確實會自動回落到改變最少的位置。”

所以,多餘的經歷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悄悄抹去,兩個時空儘可能圓滑地接合了。在世人的記憶(經歷)裡,這是楊先生的第一次載人試驗,目的是觀察28年前的一次校園殉情事件。同行者是助手阿楚,和一位圈外人丁潔(她與殉情事件有特殊關係)。但遵從“不對時空過度干涉”的準則,狠著心腸沒有進行干預。如此等等,如此等等。更奇怪的是,我們乘坐的二號時間艙在返回本時空後,艙外的編號竟然自動變為“一號”!稍後我們調來了試驗檔案,包括試驗前的培訓檔案,上面白紙黑字,確實記錄著“正確”的歷史,訓練記錄中甚至有三名培訓人員的逐日簽字,包括我自己的!看著這些不知怎麼就出現了的親筆簽字,我頗有點哭笑不得,同時內心深處滋生出深深的敬畏——對那隻看不見的手,對那位冥冥中不露行跡的管理者。

現在,唯有我們三位親歷者保留著與世人不同的記憶,這算是兩個時空圓滑接合後唯一可見的“接縫”吧。說不準連這個接縫也會在某一天消失,那時我們仨的記憶會徹底被周圍同化。

我在48歲的年齡上一不小心成了英雄(在書劍和阿楚心目中)——想想吧,一位科技圈外的小女人,僅僅依靠直覺,在生死間發的時刻果斷採取了正確行動,救出了“理當”死去的時間機器發明者!書劍對我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而阿楚看我的目光簡直帶有仰視了。但具有諷刺意味的是,我以自己的不世功績反而證明了,我一向非議的書劍的“過於強烈的革命樂觀主義”竟然是天然正確的。書劍笑言:

“小妹,我的直覺也不是一無可取啊。我從來不相信那個唬人的理論,宇宙又不是肥皂泡,它既然已經存在150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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