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一尊來。兩人在堂上邊喝便聊,天南海北,上下古今,說了一整夜。我沒想到自己酒量這麼差,不過是低度的米酒,兩盞下肚,已經見暈了。事後,觪說我痴顛了,說起什麼都笑,聽到什麼也笑,一直笑到睡著。我卻什麼都不想不起來了,只記得迷糊中,往堂外望去,那月光清冷得磣人……
我閉起眼睛,雙腿在水中划動,水波湧在髮間,似能將頭腦中的思緒洗淨。
“君主!”岸上傳來寺人衿的聲音,她大聲對我說:“太子正尋君主!”
觪?
我朝她游過去,踏著石階上岸。
“太子方才來到宮中,現下正在堂上等候。”寺人衿便用巾帕給我包起頭髮,邊說。
“知道了。”我說,在帳中換下衣服,往宮室中走去。
堂上,觪果然在,見到我,笑意盈盈。
“阿兄如何來了?”我問。
觪笑道:“為兄特來道謝。”
我愣住:“道謝?”
觪眨眨眼:“昨日姮不是使人給為兄送了沙冰?”
我瞭然,昨天悶熱,觪頂著太陽在鄉遂中巡視了一日,回來後,我就做了沙冰讓人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