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音說:「我吃的香噴噴的……」
「螺螄粉。」岑璵接道。
「嗯?你看見包裝袋了?」
「客廳都是那味兒。」
岑璵喝完酸奶的時候,溪音還剩了半瓶。
「我先去沖個澡。」他說。
他沖完吹頭髮的時候溪音裹著浴巾往那邊走,呼呼呼的吹風機聲音傳出來,溪音從外面敲門,「芝麻開門。」
岑璵裹著浴巾,開啟門,一手還拿著吹風機,「一起?」
溪音把吹風機拔掉,給他一起推了出來,「才不要。」
岑璵在客廳吹頭髮,溪音沖澡。
溪音沖完,岑璵給她吹頭髮。
等兩個人都躺在床上,已經十一點半了。
「這段時間會很忙。」岑璵說。
溪音:「我也是。有書要預售了,預售前的感覺比高中考試之前還要糟糕。」
「考試前什麼感覺?」
「心煩氣躁,怕考不好,怕給你丟人,怕一發下試捲來什麼都不會。有時候快考試做夢還會夢見考試。」
「可你每次都進步很大。」
「那是,我可是溪音哎,還有岑璵同學給我講題呢。」
「有個好訊息。」岑璵說。
溪音:「什麼?」
「公租房批下來了。」
「真的啊?」
「嗯,但是地址不如現在這個好,會遠一點。」
「我沒關係的,其實在北京,通勤一小時我都覺得算是附近。」
「你之前通勤一個半小時吧。」
溪音「嗯」了一聲,被岑璵按著腦袋親了一下額頭,「我查過了,新的地址離你公司一小時出頭。早上地鐵來得快,估計一小時左右。」
「挺好啊,離你遠嗎?」
「不遠。」
溪音抱他:「我現在比我小時候,少年時候擁有的多太多了。我們會越來越好噠。」
「是因為你優秀,所以擁有了很多。」
「嗯,我還有了你。」
「你一直有我。從你認識我的時候就有了。」
溪音笑著說:「所以,其實你喜歡我很早,比我喜歡你要早。」
「嗯。」
「什麼時候啊?去給我講題的時候?」
岑璵不讓她說話了,斷斷續續地變成了她一聲聲喊他名字,抓他的手臂和肩膀。
月光映著有情人,邊上星星閃爍。
朦朧的光影不斷交織,於是她好似看見了銀河,掀起一波又一波熱浪。
滾燙流星劃過,漫上的銀河漸漸褪去,只餘一輪明月孤高懸掛,伴著相擁的有情人入眠。
「晚安。」
「晚安。」
他們小房子裡的燈光熄滅,與此同時,整個北京城,窗戶徹底暗下來的還有很多很多小屋子。有年輕人的出租屋,有中年人的書房,有媽媽哄睡寶寶的臥室,還有快遞小哥的廉價房……
他們共同生活在這座城市,成為一個又一個渺小平凡的縮影。
很多人離開了,永遠會有更年輕的青年湧進來。
而溪音和岑璵,只是在這裡的無數年輕人之二。
很渺小,小到看著整個北京地圖,甚至找不見他們的位置,需要無數次手指的放大,才能看見。放大之後,看見的是他們的臉,也是一張張年輕人的臉。他們推動著這個時代,在各個領域,不斷往前走。
總有人說,他們生在一個很好的,不知飢餓困苦。
但深夜還燈火通明的寫字樓,半夜吞下褪黑素安神補腦液安眠藥的他們,熬夜刷題考研考編考公的每一個青年,學校上課學習衝刺中高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