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腦子裡想了想,將人和名字對上了號。
她坐在了門口邊的臺階上,給門衛發訊息:「我知道了,謝謝。」
鄉村路的盡頭,傳來很響的摩托嗡鳴。
溪音正坐在臺階上側著身子拍照,並沒看街頭。
螢幕上的小洋樓定格,摩托車的聲響在她跟前停了。
她轉過身去,維持著舉著手機的姿勢,看見了岑璵摘掉頭盔,從摩托上下來。
「岑璵?你怎麼來了?」
「拜託你同學送我來的。」
溪音站起身,走到摩托前,笑著道:「馮璽,我們得有十好幾年沒見了吧。」
「有了,你還是這麼好看。」
溪音看到他無名指上戴著一款銀白色戒指,「恭喜恭喜。」
「謝謝溪音。那你們先聊,我就不打擾了。」
他開著摩托揚長而去,摩托尾氣一路灑著,在鄉鎮安靜的小路上,嗡嗡聲都傳得更遠。
「本來說好請他吃一天的飯的。」岑璵道。
溪音:「你就是這麼說動了他?」
岑璵:「嗯。可能是提了你的名字。」
溪音疑惑:「你不是應該還在爺爺奶奶家嗎?」
「提前回來了。想你了。」
他張開雙臂,把她抱在懷裡,
「溪音,你可以什麼都告訴我,也可以什麼都不說。
「我從他口中瞭解了一點初中時候的你。
「原來我們溪音從那時候就那麼耀眼,那麼優秀。
「我很遺憾,在你慢慢長大的時候,我還沒有認識你。」
岑璵的喉結滾動了下,他腦海里想過很多遍,溪音的小時候,溪音讀書時候,她的每個樣子,在他的腦海里都是帶著笑的。
因為她在他面前就總是笑的,以至於,他覺得她就該如此,笑著長大,笑著遇見他。
他切切實實把溪音抱在懷裡,還是覺得有一種不真實感,壓著他有些喘不過氣。
原來很多笑都是磨難和泥濘裡開出的花。
他的小姑娘,要有多大的勇氣,才能這麼燦爛的、依舊耀眼的走到高中的他跟前。
「他知道的太少了,我瞭解你太少了。」
溪音回抱著他:「其實我也會遺憾沒參與過你的小時候,初中。」
她拉著他直接坐在了門口不遠處的地方,看著馬路。
「我小時候就經常拿個小馬扎坐在這兒,吃著雪糕,看路上有車有人還有小動物偶爾經過。
「這條路很窄,兩輛車如果擦身而過,都得減速慢行小心點兒。
「我在這條路上,學會了騎腳踏車,那是我三年級的時候。
就是我家一條衚衕的,隔壁的隔壁那個三叔扶著我的車子,教我騎了一下午。
「在這邊啊,遇見個誰,都會按輩分沾親帶故的,我還有好多叔啊嬸啊大爺什麼的。」
溪音坐在這兒慢慢說著,好像時間也跟著回到了小時候。
她坐在小馬紮上,看著人等媽媽回家。
她眼睛好,大老遠就能認出來,看見媽媽騎著腳踏車回來,她就把小馬扎搬回屋裡,把大門開啟,好讓媽媽把腳踏車停進院子。
等媽媽回家最無聊了。
她經常坐在路邊,數數螞蟻,或者是搬開一塊磚頭,數西瓜蟲。
她覺得那種蟲子特好玩兒,膽子很小,稍微碰碰它,它就立馬蜷縮成一個蛋兒裝死,等覺得好像安全了,再變回原樣兒跑走。
後來,媽媽從大姨家要來了一隻剛出生一個多月的狸花貓,溪音就有了小夥伴,每天和它一起吃吃喝喝玩玩。
那時候家裡養貓養得糙,溪音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