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菱兒本要自己去取早餐,可心竹怕她又聽見下人間的流言蜚語,再和人動起手來,就要陪她一同前去。
然一開門,竟一眼看見祝培風站在院兒外,他面頰凍得緋紅、頭上肩上都落了白、腳下一指深的雪地都被踩平了,要知道昨夜雪下得可不小,若按這面積計算,好似已在院外來回踱一夜的步了……
心竹菱兒深感訝異,不敢想象他究竟在外面站了多久。
祝培風沒理會二人的凝視,只是目光炯炯瞪著心竹,寒聲問:“你要去哪裡?”
她回過神,聲音很淡、表情也很淡,“沒想去哪,只是要陪菱兒拿早餐而已,順便出去走走。”
對於她表現出的疏離,祝培風解讀成她在怨著自己,想起那隻已經死了的小兔子,他眉毛深鎖。
“最近府裡不太平,這幾日你們還是少出院兒吧,三餐完全可以讓丫鬟送來。”他語氣不善,本意是為她好,可一用這口吻說出來,好話也不好聽了。
心竹果然不是心思起來,亦冷冷回懟過去,“那世子爺的意思,是要將我們軟禁在這院兒裡嗎?就為了不出去礙別人的眼?其實爺不常在家,所以不知道,這府從來也沒太平過,難道我們便要一輩子躲在宣喜堂,不能出去了?”
“你別曲解我的意思,剛剛我只說這幾日,不是永遠。”
“那爺給個具體的期限,這幾日究竟是幾日?”
“現在無法告訴你,總要等這陣風波過去。”
“那不就是遙遙無期嗎?有某人在,就不會過去。”
“譚心竹,你別無理取鬧!”
兩人幾句話又吵得不可開交,誰也不肯讓誰,周遭氣氛竟比這冰天雪地還要冷,菱兒嚇得縮在一旁,大氣不敢喘,頭一回這般希望白月能夠在場,他最會從旁調節氣氛了,有他在,兩人興許還吵不起來。
可這回,心竹似乎鐵了心要據理力爭,毫不示弱回望著他,“誰無理取鬧?難道因為你娶了平妻,我就連門都出不得了?府裡不太平,你為何不去告訴她不要出去?反而來警告我?”
祝培風一時語塞,也不明白兩人怎會突然變成這樣,幾乎每次見面都是沒完沒了的爭吵。而他們舉案齊眉、恩愛幸福的時光彷彿已經成了上輩子的事。
她好像變得只一味為了賭氣而賭氣,連他為誰好都看不出來了。
因此也懶得再解釋,只凶神惡煞道,“我大後日便要歸營了,這一去也不知要走多久、還能不能回來,所以你就讓我消停在家待兩日不行嗎?至於為什麼來警告你……那我且問問,你為什麼弄死那隻兔子?”
心竹臉一白,“你真以為那兔子是我弄死的?”
他這不但是否定了她的人品,甚至連她這個人都全盤否定了。
“那你覺得會是蓮雪?首先,我以問過小廝,兔子是死在了你院中的倉房裡,蓮雪一整天都不在府,再者,她很:()娶平妻的渣夫被我火化了,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