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很累!”心竹答的輕鬆,“主要是我興趣如此,便也當個趣事做了,從譚家經商起,大哥就一直鞍前馬後裡裡外外隨父親操持,甚至全年無休,如今我便想替他分擔一份,讓他得空多休息休息,才如此大包大攬,弟弟一直替我經管料廠,成日間也累得很,可一點不比我的工作輕鬆。”
“好好好,紹大哥知道了,心竹還是這般維護家人,容不得別人說一點不好。”他玩笑似的道,隨即表情又浮現幾絲窘迫,“呃……心兒妹妹,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聽說……你和祝世子和離了?當然,你若不想回也不必勉強。”
他果然知道了,心竹暗想!但也坦然回答,“沒錯,是和離了,而且早在四年前就已經和離了。”
紹世剛臉上竟釋然了一瞬,嘴裡嘀咕著,“挺好、挺好,你有所不知……我有個表姐也和離了,還帶著一個孩子呢,和你一樣留在孃家與父母作伴,不管怎麼說,還是至親才最可靠。”
“是啊,爹孃知我和離後並沒有為難我,還極為信任的把鋪子交由我打理,心竹心裡已經不勝感激了。”
紹世剛聽罷微低下頭,忽而緊張的搓了兩下手,“妹妹,其實我之前就覺得祝世子不太適合你,他對你好是好,但就是為人太高傲了,誰都入不了他眼的樣子,妹妹和這樣的人生活在一起一定很辛苦吧?所以分開了也好,如今都已經過去四年,不知妹妹對以後有什麼打算?”
心竹一懵,打算?她能有什麼打算?而且他一個男人問一個女人這種問題,好像也不太合適吧?
這一刻,她居然有種想翻白眼的衝動,可畢竟還有之前的交情,她不好駁了他的面子,只得敷衍的回,“沒有,也許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嫁人了,其實一個人生活也挺好,起碼可以隨心所欲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還不必適逢公婆,開心一天算一天。”
他聽出她話裡的言外之意,還有比剛才略淡的情緒,便識趣的打住了這個話題,轉而問,“我聽你店鋪裡的人議論,說你設計的首飾被湘藍公主看中了?”
“是!”
“負責監督的還是剛調來的祝培風?”
“是!”
“那……你與他見過面了嗎?”
“還沒有!”
紹世剛停頓片刻,好心提前,“心兒妹妹,你最好有個心裡準備,對於祝培風的處事風格我在官場也略有耳聞,近幾年他脾氣越發古怪,十分不近人情,聽說好幾個幕僚都被罵走了,對你……想來也不會太客氣。”
心竹幽幽一嘆,“謝謝紹大哥,我明白,一定會謹小慎微的。”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紹世剛怕停留太久會惹她厭煩,便起身要告辭,“心兒妹妹,因還有公務在身,我就不多打擾了,即同處揚州,日後如果有能用得上的地方儘管來找我,江湖人不都說嘛,多個朋友多條路,你也切莫與我客套。”
心竹聽後不免感動,可也沒過多挽留,畢竟今日家中男丁都不在,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太長時間也不好,只恭敬將人送到門口,又邀請他下次定要來家中吃飯,才目送其登上馬車,直至走遠……
往回走的路上,她內心滿是感慨,雖然紹大哥對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友好,可就算從小認識,他們現在已經都長大了,當初那份感情已然不在。
祝培風是、如今的紹大哥也是,瞧他今日一身華麗錦袍,精緻靴子上還縫了帶有金絲的麒麟圖案,腰間零零碎碎掛了很多價值不菲的玉墜、翡翠,這代表什麼?代表差距 代表身份。
春夏交替、日夜更迭,他們已經不是沒有猜忌、只抱有一顆純潔之心坐在一間學堂裡讀書談天的年紀了。
所以誰對你好、誰對你不好;誰之前對你不好、現在又對你好;誰之前對你好、現在又對你不好,似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