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心竹吃驚到無以復加,怎麼會這樣呢?祝培風怎麼會突然跑到那麼遠的地方?而且還好巧不巧非碰到安安樂樂,她就說冤家路窄吧。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說!”她催促著。
“哎呀……姐,你先彆著急,我是說‘好像’,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看到了,今日我們正在湖心泛舟,船頭突然與一艘更大的船相撞,弄出好大的動靜,我們當然要出去檢視啊,結果對面船艙裡出來的居然是祝培風,我立即就把安安樂樂推了進去,總之……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那他有沒有與你說什麼?”
“沒有,我們相看兩相厭,躲還躲不及,怎會主動說話?”譚宬聳聳肩膀。
心竹琢磨琢磨……覺得以祝培風的性格,若是真察覺出什麼端倪一定會跟譚宬問個清楚,不會如此輕易就放他們離開,可見應該是當時太慌亂了,所以沒看斟酌。
這般一想,她懸著的心又落回去一半,但還是忍不住叮囑,“以後咱們不要隨意領安安樂樂出去了,不然下回也許就不會這樣好運,他若知道自己還有一兒一女,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善罷甘休的。”
譚宬再次垂下頭,愧疚道,“姐,對不起,這次是我執意要帶孩子出去的,但實在沒預料到會在那麼遠的地方遇見他,這不倒黴催的嘛。”
“沒事!”她安慰般拍拍他手臂,“以後注意就行了,揚州就這麼大,會碰到的機率也不小,我們只能加倍小心,等皇品的事一定興許他很快便會回京都了,到時候再出去玩不遲。”
“嗯,姐,我知道了。”
祝培風那邊,其實真的看見那倆孩子了,只是因為距離太遠、又被譚宬死死護在懷中,所以除了性別以外別的只看瞧出個大概。
而對紹世剛的關注,可遠比對那兩個孩子高,他是知道他在揚州附近赴任的,但沒想到這麼快就會和譚家建立聯絡,心裡說不出的煩悶,導致他一上午情緒都不高。
無數次告訴自己,譚心竹與他已經是陌路夫妻,她的事再與他無關,她自己、乃至她全家,和誰走得近都是他們的自由,他根本不必過分在意,可還是忍不住在內心糾結,他早就瞧出來那紹世剛對心竹沒安好心!
“啪——”毛筆被扔到桌上,他將要寫的奏摺直接扔進紙簍,煩躁的心情已經擠壓到頂點。
伺候在側的白月嚇得身形一抖,心想完了完了……爺是不是懷疑那兩個小孩子了?他剛一見到時也嚇了一跳,當年少夫人懷著孕離開他是知道的,但做夢都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相遇,而且老天爺啊,少夫人居然生了一對龍鳳胎。
爺若是知道不得高興的暈過去啊?
別問他怎麼知道的,因為那兩張小臉兒已經說明一切。尤其那小男孩兒,簡直就是世子爺的翻版,小女孩則結合了世子爺和少夫人的所有優點,再也找不到那麼漂亮的一對孩子了,所以即便譚宬捂得再快,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
當時他還偷偷瞄了主子一眼,以為這下壞了,他一定能認出自己的親身骨肉,可哪知……世子爺全幅注意力都放在了紹大人身上,根本沒在意那倆孩子。
“白月!”他突然開口。
“唉!奴才在呢。”白月不敢怠慢,趕緊應聲,以他的推斷,世子爺或許早晚會知道祝家血脈被少夫人帶走的事,自己在中間也沒起什麼好作用,因此現在態度需得端正一點,日後好爭取個寬大處理。
“你說……紹世剛那小子來揚州水利不到半年,怎麼這樣快就和譚家聯絡上了?本世子看他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準兒便是衝譚心竹去的!”
白月手指頭差點擰成麻花,在瞧瞧主子黑成包公的臉,難不成是吃醋了?可這好像已經輪不到他管了吧?不由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