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竹十分納悶,“菱兒,你說……譚府和司長府一個城東、一個城西,八杆子打不著,世子爺怎麼會知道咱們需要龍骨呢?”
而且上次在玉青山下的村長家裡,兩人已經鬧掰,看他當時那股狠勁兒,就算知道也應該裝不知道才對,如今怎還讓白月送東西來?
“哎!”菱兒嘆口氣,一邊給她佈菜一邊道,“世子爺不是回回這樣?雷聲大雨點小,什麼時候真跟您生過氣啊?奴婢一直覺得世子爺還是對您餘情未了,只是現在大事已定,您都要和紹大人成親了,說什麼也無濟於事。”
心竹瞪了菱兒一眼,“什麼餘情未了?別胡說了,興許還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得到訊息又不能坐視不管,所以才派白月來的,當年與我成親時,母親也著實對他不錯啊。”
儘管他親口承認過,他忘不了她,可她真沒有吃回頭草的意思,不然前面的折騰算什麼?難道花了那麼多銀子、背井離鄉舉家搬遷、又舍了世子妃的身份,到頭來還要回去忍受和別人共侍一夫的生活?
而她永遠不會忘記自己和離的初衷,不就是為了擺脫任人魚肉的後半生嗎?
也許開始答應紹世剛的求娶是一時衝動,但經過這些時日的思考後,她發現如此才是最明智的選擇,以自己現在的條件,能找到這等夫婿,已是打著燈籠都難尋了,她還有什麼可挑剔?
哥哥弟弟至今仍未娶妻,她一個和離的老姑娘,領著孩子長期住在孃家也不是個事,肯定會對他們日後說親產生影響,如今趁機嫁了,全家一片烏雲才能都散掉。
因為心竹的事,祝培風不得不推遲天回京都。
這天,他坐著馬車來到金福堂對面的暗巷裡,而大門上收購龍骨的告示已經撕下去了。白月打聽到,譚大小姐已經回到鋪子上經營買賣,不過出入都戴著帷帽。
他昨晚惦記一宿,不知道臉上的傷怎麼樣了,因此一大早就趕過來,想著就算能遠遠看她一眼也好。
其實這幾日閒下來,兩人剛成婚時的景象總在腦海中浮現,尤其新婚夜、同飲合巹酒的片段,讓他印象尤為深刻。
心竹平日酒力還算可以,但那夜卻先醉了,倒在他懷中,軟軟軟糯糯的撒嬌,“祝培風,你以後可得對我好點,不能讓我挨欺負。”
他馬上信誓旦旦的保證,“心兒放心,只要有我在,定不許別人欺負你。”
那日……她畫著濃濃的新娘妝,眉眼如柳、紅唇似血,額間還有一朵說不出是什麼花的花鈿,讓他十分驚奇,自認還是喜歡她平時不施粉黛的樣子。可直到今日才知,只要是她……無論是濃妝豔抹、還是素面朝天、亦或是臉上掛了彩,他都喜歡。
便由此得出一個結論,他愛她,就只愛她的本身,與相貌無關!
距離上次不歡而散,兩人已分離數日,今日他只想看看她就好,看完……心裡沒牽掛了,便馬上和白月回京都,母親和郭品仁的事也需要處理。
下了馬車來到金福堂,裡面已站了不少客人,幾名小娘子把櫃檯圍得滿滿當當,還有幾個已經等在後面了,他竟不知……原來譚家生意這樣好。
前腳剛跨進去,立刻有個女跑堂走過來,熱情招呼,“給公子請安,請問公子想看點什麼?是自己帶還是送人?”
祝培風想想了,“我母親快過壽了,想買個禮物送她。”
這話不假,母親生辰在八月初六,正好還有不到一月,這回回去便可以送給她了。
“啊……公子真是孝順,那來我們金福堂就來對了,您到這邊瞧瞧,這邊展櫃上都是成色一等一的玉器,玉手鐲、玉項鍊、玉步搖一應俱全,好玉最是養人的,您母親一定會喜歡。”
而經她一番介紹,祝培風一眼就相中了一條玉蟬項鍊,成色十分不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