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當心竹睜開眼睛,看見呈現在自己面前那張放大的俊顏、還有護在肚子上的手,立即便回想起昨夜大夫的話,然後腦子就變得懵懵的、心也懵懵的,甚至整個意識都陷入混亂之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為何會無緣無故就懷孕了?她覺得,一定是自己忽略了某部分記憶,而且現在、立即、馬上,她便要再找名大夫問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懷孕了。
打定主意,她毫不猶豫推開他胳膊,下床就往外走。
祝培風本來警覺性就高,被如此一推,必定瞬間驚醒,睡眼朦朧的眸子剎那清醒過來,卻只看見一個朝外走的單薄背影,而後就如箭般飛速衝了出去。
“心竹……心竹……”他因為過度緊張,尾音都發著顫,赤著腳追到門口,但只敢輕輕拽住她胳膊,就怕稍微掌握不好力道會傷到她。
大夫說過的話他可是清清楚楚記在心裡、要讓她保持心情舒暢、不能生氣、也不能累到,更不能嚇到。
心竹回過頭,面色不善,也是第一次展現自己刻薄的一面,幾乎是用質問的語氣對他說:“祝培風,你要幹什麼?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告訴你,別攔著我。”
話落,她甩開他又要往外走,這件事一時弄不明白,她就一時不能心安。
祝培風身手矯捷,一下擋在門前,視死如歸的說什麼也不肯讓開。
“心兒,我知你想去幹什麼,但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也必須實話實說,你、你不必再找人求證了,大夫說,你確實有了快三個月的身孕,而孩子是我的,因為按時間推算,那時我們正在玉青山下的村子裡,有一晚……我們也的確有了肌膚之親。”
“什、什麼?肌膚之親?”心竹“唰”一下白了臉,腿一軟,身子又差點跌倒在地,幸虧祝培風眼疾手快及時將她撈入懷裡。
“寶貝,你別這樣。”他憐惜的在她額上落下一個又一個輕吻,恨不得把一腔深情都傾注在她身上。
“還記得那碗酒釀湯圓嗎?那夜,你吃過湯圓來找我談事,不一會兒就歪在椅子上睡著了,而我……就趁機親了你,我我我……我實在太想念你了,又整整四年沒碰女人,結果一時間沒控制住,就把你抱上榻,纏綿了整整一夜,寶寶,對不起!”
譚心竹聽得目眥欲裂,眼睛裡都冒出無數小星星,簡直無法相信自己聽到的,他居然敢趁她神智不清的時候帶她上床?最可氣的是,現在還讓她懷孕了。
奮力掙脫開他的懷抱,她失去理智般,抬手就朝他臉上重重打了一巴掌,甚至讓他整張臉都被打偏了過去,隨後歇斯底里衝他怒吼,“祝培風,你怎麼可以這樣?你卑鄙、無恥,和姦淫婦女有什麼區別?我、我恨死你了,你怎麼可以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這般對我?”
她氣不過!真的氣不過!
越想越憋屈、越想越堵心,竟像個耍賴的孩子般“哇”地痛哭出來,渾身也顫抖個不停。心想懷孕不是很難的事嗎?懷安安樂樂時也是因為他被軟禁,他們在王府廝混了兩個月,為什麼這次只一回就中了?
不行!不行!對那件事她根本一點印象也沒有,她才不要相信他的一面之詞,非再找人再問問不可!
胡亂抹淨眼淚,她還要往門外走。
祝培風慌得手足無措,看著她痛哭流涕的樣子,感覺心都要裂開了,又擔心她動了胎氣,只能任打任罵護在門前,“好心兒,大夫說了,你身子虛,千萬不能過分生氣,不然一定會影響肚裡的孩子,我……”
“你別說了。“心竹捂住耳朵,絕望的再不想聽他說一個字,見他像座山一樣堵在那,出又出不去,更加歇斯底里起來,轉身抄起桌上的茶壺、茶杯,但凡能看見的和自己能拿得動的,都一股腦朝他身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