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從沾著油漬的包包裡摸出手機,看見是封臨時,她猶豫了好久,在通話快要自動結束前才接起。
沒說話,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安靜了兩秒,封臨問她:“在哪?”
聽見他的聲音,喬盛意不知道為何鼻頭酸澀。
她迅速抹掉剛溢位眼眶的淚水,努力讓語氣聽不出異常:“……在吃飯,怎麼了?”
封臨的語氣聽起來冷冰冰的:“你問我怎麼了?”
“什麼叫互毆?!是那個賤人先動手打了我!我要求鑑傷!”高馬尾的聲音很大,喬盛意立馬用手捂了捂手機。
但似乎已經晚了。
而且封臨似乎是已經知道了什麼,才給她打的這通電話。
“等著。”
喬盛意看著被摔碎的手機螢幕,不知何簡單的兩個字讓她的眼淚怎麼擦都擦不完。
喬家的人來了,譚清穎遠遠看了喬盛意一眼,就著急地關心著喬傾傾的傷勢。
當時完全就是“大亂鬥”,幾人都多多少少掛了彩,有些甚至可能是他們自己人造成的,現在自然是把賬都算在喬盛意頭上。
不知道喬傾傾跟譚清穎說了什麼,她不悅地走過來,壓低聲音教訓著喬盛意:“你現在是不是嫁到封家無法無天了?欺負傾傾欺負上癮了?”
面對譚清穎不分青紅皂白的自責,喬盛意連解釋的慾望都沒有。
她叫住路過的警員,指著譚清穎說:“警官,她威脅我。”
警員駐足,皺眉問譚清穎:“你是誰的家屬?”
譚清穎瞪了喬盛意一眼,笑著對警官說:“誤會,我只是跟她隨便聊聊。”
警員招呼她從喬盛意身邊離開,隱隱聽見警員譚清穎:“我們剛剛看了監控,你女兒是第一個動手挑起事端的。”
喬傾傾狡辯:“她是我姐姐,我跟她打招呼呢,她沒聽見,我才上去拍了拍她,結果她就動手推倒了我朋友!”
“別激動,我們會調查清楚,請你們配合一點。”
幾個人依舊你一句我一句地控訴著,都把錯往喬盛意身上推。
喬盛意自從接到封臨的電話後,視線就一直盯著警察廳門外。
直到那輛熟悉的卡宴開進院子,停在門外的空地。
他為了跟方淺約會,回去換了身西裝,不是在喬盛意家裡是那副宿醉的模樣。
額頭上依舊貼著那塊紗布,卻無法讓人忽視他強大的氣場。
“封二少?”高馬尾的男朋友率先認出了封臨,都顧不上跟警方理論對錯了,立馬諂媚地上前對封臨打招呼:“封總?您怎麼到這來了?是……”
男子話沒說完,封臨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從他面前越過。
一時間幾人的目光都朝著封臨看去。
驚詫地看著他駐足在喬盛意麵前。
喬盛意抬頭望著他,能忍住眼淚,卻忍不住眼眶發紅。
看著喬盛意那張被血淚混合著糊得髒兮兮的臉,封臨眉頭皺得更緊了。
想責備她有事不聯絡他的話都咽回了肚子裡,抬手溫柔地撩起她額前被抓得亂糟糟的頭髮。
看著她額頭上高高腫起的包,還有臉上幾處擦刮傷。
他抽出西裝胸前口袋用作裝飾的手帕,輕柔地擦拭喬盛意的臉。
如同愛撫一件易碎的瓷器。
臉上的血跡已經乾涸,只有剛才被淚水打溼的地方勉強擦拭乾淨。
封臨輕輕挑著她的下顎,望著喬盛意那水汪汪的眼睛,低聲問:“誰弄的?”
喬盛意扭頭看向那幾人,封臨隨著她的視線望了過去。
先前吵鬧囂張的幾人全都噤了聲。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