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陸的眼神從驚訝轉為溫和,他緩緩站起身,手中的菸斗輕輕敲了敲石桌邊緣,抖落了些許菸灰。“來,坐吧,我們慢慢聊。”他示意中年人到一旁的木椅上坐下,自己則跟著走過去,坐在了他的對面。
“最近哪裡不舒服嗎?”老陸問道。
“呃……也沒什麼……呃……失眠,最近有點失眠。”
“失眠啊,除了失眠還有其他不適嗎?”
“沒……沒了……”中年人顯得吞吞吐吐的。
“來吧,把把脈。”
中年人的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激動,把手放在了面前的脈枕上。
“沒什麼問題……做什麼工作的?是不是最近壓力有點大?”
“可能……是有點吧。對了,你診斷不看舌頭嗎?”
老陸一愣,皺了皺眉,“你伸出來我看看。”
中年人把舌頭伸出來了,老陸看了一眼還沒來得及說話。
“我覺得我的舌頭應該是屬於黃膩苔吧?”
老陸反應過來了:“你是學中醫的?”
“呃……是的。”
“那你來找我幹嘛?”老陸面露慍色。
“我是在省醫院工作的,最近想著來拜師呢。”
“省醫院……”一聽到和王利是一個醫院出來的,老陸面色有些許緩和。
“我聽說過您老的威名,前幾年鬧疫情,在您手裡可是一個死亡病例都沒有啊。只不過我沒親眼講過,不知道是不是徒有虛名而已。”
“我徒有虛名?”老陸氣笑了“激將法是不是?”
“也不是,說到拜師,師父要考核徒弟,徒弟也要考核師父,雙向奔赴才行嘛。”
“這麼說,你佯裝找我看病,也是試探我的功力?”
“算不上,我本來也沒什麼毛病,我未婚妻是西醫,他的同事遇到了個很棘手的病人,您要是能治好,我就認可你這個師父。”
老陸又被氣笑了:“行行行,到時候我可也是會考驗考驗你的。”
“那隨便來。”中年人起身準備走。
“對了,你叫什麼?”老陸看著這個人有些面熟。
“我叫林北。”
其實林北今年也才不到二十多歲將近三十,只不過在醫院一邊要診治無數病患,一邊還要寫論文搞科研,整個人被“摧殘”的就像個“中年人”了。
小翠從藥房走出來,兩個水靈靈的大眼睛漂亮極了。“爺爺,那個人是誰呀?”
“呃……也算是個同行,到時候看看水平,搞不好你多個師弟呢。”
“他?還師弟,那麼老我看不太合適吧。”
老陸笑了:“他也就比你大點,沒那麼老,中年人不會是那種脈象的。”
“怎麼不去醫院規培啊?”王利問道。
“呃……我聽一些學姐說,雖然規培確實能學到點東西,但是超級累,簡直就是牛馬,還沒工資,我也不想去大醫院工作,那麼累,不如回來服務鄉親們呢。”
王利笑了:“規培的話好歹有些實戰經驗啊。”
“實戰經驗,你覺得我缺實戰經驗嗎,想當年我可是……”橙子一下子就起勁了準備開始“憶往昔崢嶸歲月”。
“行行行我知道了,回來也好,正好我這也缺人。”
橙子說道:“當年咱倆可是約定過的,說我畢業了就到你這裡來上班。”
“約定是約定……其實你可以走的更高……”
“你都能放棄省醫院那麼高的職稱回基層服務鄉親們,我怎麼就不行了?”
“行行行,那你明天就來上班吧,我看看你有沒有長進。”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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