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看了看常霏的臉色,小聲開口:“媽,原來您認識。”
“前一陣子趙老闆家裡舉辦的那場舞會,少帥也出席了。”常霏端起茶杯,語氣不鹹不淡,“少帥請用茶。”
“謝謝伯母。”
沒人再開口,客廳裡的氣氛,安靜得有些詭異。
幸好不一會兒,楊媽進來請示是否可以開飯,常霏將客人請進餐廳。蕭佑城一直在稱讚廚師的手藝,常霏寥寥應著,一頓飯,倒也沒吃得太尷尬。
飯後,一杯茶的時間,蕭佑城起身告辭,代黎一直送到大門外,回家,看見母親獨自坐著,嬌小的身軀完全陷進沙發裡,對著一杯殘茶出神。
代黎輕輕走過去,坐在母親身邊,俯身側躺在母親的腿上。只聽見常霏長長一嘆,“黎黎。。。。。。”
“我知道。”代黎閉上眼,開口,“我知道媽媽在擔心什麼,我知道有多難,可我不想什麼都不做就放棄,我自己的幸福,我要去爭取。”
“傻孩子。。。。。。你就不怕到最後,傷了自己。”
“。。。。。。怕。。。。。。可我不會後悔。”
看著此刻趴在自己腿上的女兒,溫順的像一隻小貓,可常霏知道,女兒雖然乖巧聽話,卻是極有主見的,一但決定了什麼事,不會輕易改變心意,就像當年獨自去維也納,就像回國後接收海天幫,縱然不願,縱然心疼,可常霏什麼話都說不出。。。。。。
“少帥,禾老闆的戲,我可是半個月前就訂好了包廂,這次您千萬得賞光。”這個月,趙天勤已經是第三次跑來都督府了。
“倒不是我想拒絕趙老闆,聽戲,我還真是沒興趣。”蕭佑城用詞客氣,語氣卻不耐,趙天勤如何聽不出?仍極力遊說,“少帥,您來上海,不聽聽禾老闆的戲,絕對是一大遺憾!”
蕭佑城嘴角牽起一絲冷笑,趙天勤為人精明,怎麼連這樣沒分寸的話也說得出?想起代黎今晚幫中有事,乾脆就答應了下來,他倒要看看,趙天勤究竟要幹什麼。卻不想,這無心的應承,竟是引出了一段是非。
不過六點鐘的光景,天還沒黑透,藏春園外就已經停滿了車子,熱鬧非凡,小販們也聚集於此,賣雲吞,賣瓜子,賣滷肉,賣香菸,做得大多是司機的生意。
藏春園不是上海最大的戲園子,不是最有名的戲園子,也不是名角最多的戲園子,但每個月的初三與十六,藏春園絕對是最熱鬧的戲園子,因為這兩天,是禾老闆登臺的日子。
禾老闆只單名一個“禾”字,大家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乾脆就叫禾老闆。
七點二十分,離正式開鑼還有十分鐘,只見藏春園門前的路上先是駛來了三輛軍車,在門外停下,身著墨綠軍裝的兵士齊刷刷下了車,背上俱是垮了長槍,兩人一對,三米一隔,竟是在藏春園外排起了一道駐防。
打從軍車出現的那一刻起,所有人的嗓音瞬間被奪去了一般,原本喧譁的街道,靜到三十米外的一聲咳嗽都清晰可聞,每個人都仰起脖子張望,緊張又期盼的氣氛在靜靜流轉。
不一會兒,三輛黑色汽車緩緩駛過來,蕭佑城自第二輛車上下來,見了這陣勢,微微皺眉,瞥一眼身邊的侍從官,卻是什麼話都沒說,邁步往戲園子裡走。
趙天勤其實早就在門口候著了,見蕭佑城走近,這才敢上前招呼,領了蕭佑城往樓上的包廂去。
門外這樣大的動靜,戲園子裡面的人早就感受到了,也俱是探了頭張望,有許多人見過蕭佑城,見他將目光掃過來,趕緊躬身致意。其實蕭佑城誰都沒瞧見,只是習慣性的在大堂裡掃看了一圈。
上了二樓,推開主包廂的門,見有一名年輕女子立於其中,現下已是初秋,晚間頗有幾分涼意,她卻穿了件短袖低領洋裝,露出雪白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