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嘆氣道。
好在車子停下後,杜葉寒也沒再繼續和他扮演久別重逢的戲碼,雖然他仍是緊跟著她進了電梯。
“去我家吃飯吧。”柏裕說,“我會做很多菜。”
“不用了,家裡有剩的。”杜葉寒說,她滿腦裡想著廚房的櫥櫃裡成堆的泡麵。
他沒勉強她,但是到了晚上的飯點,他又把做好的飯送了過來,這一次,杜葉寒接受了,她開啟了保溫盒,裡面放著芍藥雞絲,冬瓜排骨湯和炒白菜,色香味俱全,確實很好吃。
杜葉寒把飯菜都吃光了,洗乾淨保溫盒後送回給了他。
柏裕十分高興,還熱情地邀請她到自己屋子裡做客,杜葉寒拒絕了,等回到公寓,她打包了行李,把常穿的衣物和證件都塞進了箱子,然後她從櫃子裡拿出了一根撬棍。
晚上十一點的時候,她拎著箱子離開了公寓,來到停車場,柏裕的車位和她相鄰,她把行李箱放入自己車子後備箱裡,然後拖著撬棍,狠狠砸碎了柏裕車子的四個車窗以及兩個後視鏡。
她甚至懶得偽裝身份,車子發出了刺耳的警報聲,連同車窗破碎時發出的崩裂聲,尖銳扎耳,玻璃碎片劃過她的身子。
杜葉寒取出一張支票,在上面寫下了一串數字並簽上了名,從視窗扔進了車子裡。
然後她便開著自己的車,徑直離開了地下停車場。
杜葉寒在酒店裡住了下來,第二天清晨,她吃完早飯,給自己泡了杯咖啡,順便打電話到柏裕的家裡,接電話的人是他的母親。
“喂?”那個女人知道自己的號碼,她的聲音也因此顯得略為冷淡。
“好久沒聯絡了,伯母。”杜葉寒說。
柏裕母親對於驟然間接到她電話尚未來得及反應,語氣甚至都沒調整好:“嗯,你最近過得怎麼樣?”
“再好不過,”杜葉寒說,“如果沒有柏裕的打擾大概會更好些——或者說,騷擾。”
對方頓時沉默了。
“你知道他在做什麼吧,就不擔心我會再把他送進警局?”杜葉寒說著,一邊拿著勺子在咖啡杯裡轉圈,金屬勺碰到陶瓷杯壁發出清脆的響聲。
“柏裕他——他對你是真心的。”
杜葉寒幾乎要放聲大笑,她還想著過去那個女人看著自己肅穆的面容,包括冷硬厭惡的眼神,現在卻用這種近乎委曲求全的語氣和自己說話,簡直讓人忍不住感慨起母愛的偉大。
不過出於禮貌,杜葉寒並沒有特意將嘲諷的笑表現給她聽,而是平靜道:“他的真心和我無關,我現在只是給你一個忠告,看好你兒子,我把他弄進精神病院一次,就可以再弄進去第二次,你也不想最後落得個魚死網破的結局吧?”
說完不管對方什麼反應,她掛上了電話,然後拉黑了柏裕的所有聯絡方式。
她上班時都很小心,有些擔心柏裕再度出現在她的公司附近,不過好在去公司的路上柏裕並沒有出現。
中午吃飯時她遇到了顧楚楚,於是問她對出國旅遊還有沒有興趣,顧楚楚欣喜若狂,杜葉寒要她保證不會把旅遊的事對外透露,她答應了下來。
正好這是前個專案剛結束的時期,去年的年假加上今年週末加班調休的假期能請半個月的帶薪假,杜葉寒向老大上報後,第二天便被批准下來。
蔣雯萱和柯文知道她要請半個月假後吃了一驚,問她要去哪兒,杜葉寒只是說到處散心。
她也確實需要緩緩,無論是前些日子接連發生的事件還是如今糾纏不休的柏裕,都讓她腦海亂成一團,她想去遠離麻煩的地方冷靜一段時間。
她先斬後奏,訂好了機票才跟家裡人說了這事,她父母都認為她尚未從周卓熠的事裡走出來,便沒反對,宣慕瑾還旁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