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發急促,杜葉寒意識到他並不是因為緊張才出現的呼吸困難,她脫下了外套,按住柏裕的傷口。
周圍已經有幾人圍觀,杜葉寒抬頭看著他們,沒有人經歷過這樣的場面,一時間大家都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快叫救護車!”杜葉寒大聲道。
“已經打電話了。”有人說。
杜葉寒一隻胳膊攬住了柏裕的肩膀,一直手按著他的胸口,她摸了摸他的後背,沒有傷口,不是穿透傷,子彈還在他的體內,沒有傷到大動脈或造成碗口大的穿透傷導致短時間內大規模出血已經是萬幸。
柏裕的呼吸越發急促,杜葉寒摸了摸他的脈搏,幾乎感覺不到跳動,他像是出現了創傷性氣胸的症狀。
“別睡,別睡!”眼見他兩眼無神,出現休克的前兆,杜葉寒拍著他的臉大喊。
“我快死了嗎……”柏裕喃喃道。
杜葉寒搖著頭說:“不會的,再堅持一會兒,救護車很快就來了。”
她說完瞪著旁邊坐在地上已經完全傻掉的柯文,勉強用鎮定的語氣道:“你去剛剛的房間,我之前看那裡有塑膠桌墊,你把桌墊都拿過來。”
柯文沒說話,連滾帶爬地去取桌墊。
此時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杜葉寒抱著柏裕,讓人們散開些,然後又高聲問道:“有醫生嗎?這裡有沒有醫生?!”
人們互相詢問著,不一會兒便有個中年女人撥開人群走了過來:“我是外科醫生。”
她穿著禮裙,是在場的賓客之一,此時她蹲到了柏裕身邊,檢查他的傷勢,又俯下身聽著他的胸口。
杜葉寒道:“他出現了氣胸症狀,我不知道是不是……”
“是氣胸,”女醫生看了看周圍的人,問道,“誰有筆嗎?”
“圓珠筆可以嗎?”有人遞上了一支黑色的圓珠筆,醫生接過筆,又拿過了旁邊服務生托盤上的白蘭地,沖洗著筆,並用酒洗了下手。
柯文也拿了桌墊跑了過來,桌墊是塑膠的,密封性比較強,杜葉寒把杜晉臣的外套扔到一邊,用桌墊緊緊按住了柏裕的傷口。
“按著他別動。”醫生命令道。
“好。”杜葉寒叫上了柯文幫忙固定住柏裕。
醫生去掉了筆蓋,刺穿了柏裕的胸膜,他身子劇烈抖動了一下,醫生沒撒手,她緊緊抓著筆桿固定住。
“沒事了。”杜葉寒摸著他的頭,安慰道著。
“……好痛……”柏裕眉毛扭在了一起,眼睛又要閉上。
她又連忙用力掐著他的臉頰:“不準睡,別睡!聽見沒有,你跟我說話,你想說什麼都行。”
他勉強睜開眼睛,只是意識還是有些渙散。
“我……我不想死……”他伸著手,摸索了一會兒,最後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你會沒事的,別怕。”杜葉寒一遍又一遍地安慰著他。
柏裕似乎想用力擠出笑容,然而表情卻像是快哭出來的樣子,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別的原因。
“……我不想死,我還有好多事情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