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床一起睡。
病床很小,寧以一又怕壓到她的傷處,說什麼也不肯,甄萌拗不過他,只好同意他趴在床邊睡。
他比甄萌先睡著,握著甄萌的手卻絲毫沒有放鬆。
這一覺,睡了足足十八個小時,醒來的時候,天都開始黑了。
雖然趴著睡很不舒服,但大概是心裡的石頭落了地,寧以一的氣色好了不少。他一動,甄萌也醒了,兩個人一坐一躺,就那麼看著對方,傻乎乎地笑。
過了一會兒,向則輝推門進來,看他們都醒了,笑道:“可算是醒了,我這都來三趟了,看你們睡得香,沒好叫醒你們。”
“餓了吧,先吃點東西。”他一邊說著一邊把打包的飯菜放在床櫃上,兩個孔武有力的男護士抬著一張病床進來,他接著說,“醫生說甄萌還要觀察幾天才能轉回國,你總不能一直趴在床邊睡,那多不舒服。”
護士把病床放好,向則輝很上道地給了小費。
他考慮得周全,寧以一心裡感激,說道:“麻煩您了。”
向則輝擺手:“應該的。”
又呆了兩天,甄萌的精神氣完全恢復了,她“咔吱咔吱”的啃著蘋果,忽然重重地嘆息了一聲。
寧以一嚇了一跳,以為她哪裡不舒服,忙問道:“怎麼了?”
“我覺得我虧了。”甄萌遺憾地說。
寧以一一頭霧水:“什麼虧了?你炒股?”
甄萌翻個白眼:“這麼輕易就答應了你的求婚,我虧死了。”
寧以一:“……”
“而且你為什麼要在病房求婚,搞得就像我得了絕症似的。”
“……”
“還連戒指的沒有,這個求婚真是……”
“有的。”
“寒……”甄萌愣了愣,“什麼有的?”
“戒指啊,你等著。”
寧以一取下掛在掛鉤上的外套,從兜裡摸出一個盒子。九月的首都已經能感覺到瑟瑟的寒意,為免惹女朋友大人不高興,他總是很聽話地每次出門前都會穿一件長袖外套。那兩天他心亂如麻,哪有心情收拾什麼行李,連換洗的衣物都是到了這邊才買的,走的時候他只記得把這個小東西放進了衣兜裡。
他把盒子放在甄萌手裡,示意她開啟。
原本想趁機撒個嬌的甄萌懵逼了,她愣愣地開啟深紫色的絲絨盒子,一枚樣式簡潔大方的戒指靜靜地躺在裡面,剔透的鑽石流轉著奪目的光輝。
她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寧以一取出戒指,拉過她的手,神色專注而認真地將戒指送到她的中指指根處,然後才說道:“還記得我上次跟你求婚嗎?就是我第一次去G市找你的時候,本來只是出門逛街消食,我卻突兀地說出了求婚的話,那個時候你肯定覺得我瘋了吧。但其實我是真的從那時候起就想跟你結婚了,所以我回去就買了這個戒指,一直等著合適的時機,把它戴到你的手上。”
“我以為我要錯過了。你不知道我拉開抽屜,看到這個戒指盒的時候我有多後悔,如果我早一點把它送給你就好了,如果你真的出了什麼事,這會是我一輩子的遺憾。”
“臨走的時候我什麼都沒帶,只帶了這個戒指盒。當時我想的是,我一定要找到你,不管那時的你經歷了什麼痛苦的事情——我沒告訴你我來的前一天做了個夢,我夢見你被……我嚇壞了。我想只要你活著,只要你活著我就願意接受你,甚至是你已經……不在了。這枚戒指也只能是屬於你的。”
“我知道哪怕是再不浪漫的男人,在求婚這麼重要的時候也會浪漫一回的。我求婚的時候……連形象都不過關,的確怠慢了你,如果你想要的話,等我們回去之後,我再給你補……”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