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薩特開到通天道路口的時候,這裡的飆車黨已經早早散夥了,分明還沒到狂歡的時候,但今晚的劇情已經提前落幕,龍套就要有龍套的自覺,該走的時候還不走,難道真想領盒飯?
貝龍把車一直開到了他們相遇時的那家大排檔附近,這才戀戀不捨的放開了顧朝歌的雪白小腳,解開了安全帶,貝龍笑眯眯的伸出一根手指勾起了顧朝歌尖巧的下巴。
顧朝歌一抬眼,目光就被那雙月亮笑眼給深深的勾住了,不知不覺的就陷入了沉迷,竟然都沒想起來這根手指剛剛才摸過她的腳……
“再見。”
貝龍很裝逼的剋制住了想吻上這雙誘人唇瓣的衝動,瀟灑的轉身離去,只留下一個“原諒我這一生放蕩不羈愛泡友”的滄桑背影……
顧朝歌呆呆的望著他的背影,這時路邊的音像店適時的飄出了背景音樂:“當一艘船沉入海底,當一個人成了迷,你不知道,他們為何離去,那聲再見竟是他最後一句……”
不!
這絕不會是他的最後一句!
顧朝歌忽然心亂如麻,或許是今晚經歷的瘋狂刺激太多了,她無論如何也安靜不下來。
然後她意外的在駕駛座上發現了半包煙,那是貝龍不小心丟下的,甚至還帶著貝龍的體溫。
一個男人俯身趴在了視窗,顧朝歌心頭一喜,抬眼剛要說話,卻驀然發現那是她的保鏢二虎。
“大少奶奶,您沒事兒吧……”二虎擔憂的問道,看到顧朝歌似乎安然無恙的回來,他的心終於是回到原處了,可總是有些惴惴不安,好像有什麼事情正在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著。
顧朝歌的心抽搐了一下,二虎的呼喚,乃至二虎的這個人出現都讓她有種呼吸不暢的沉悶。
“我沒事兒。”顧朝歌衝二虎擺手,她很少會這麼不禮貌的趕人,可是她現在不想看到二虎,甚至有點兒怕看到二虎。
二虎倒是沒當成什麼,他很明白自己的身份,所以他轉身要走,但是顧朝歌卻又叫住了他。
“二虎……”顧朝歌猶豫了下,故作淡定的道:“有火機嗎?”
“啊……有,有。”二虎吃驚的都結巴了,他下意識的掏出了打火機遞給顧朝歌。
他離開帕薩特的時候人都是精神恍惚的,大少奶奶……要打火機是想幹什麼?
她總該不會是想要抽菸吧?
不可能!
大少奶奶怎麼可能會抽菸呢?這簡直就是褻瀆的想法——二虎毫不猶豫的抽了自己一個耳光,禁止自己再想下去。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此時此刻,顧朝歌已經抓起了貝龍丟下的香菸,手指顫抖的拔出一支來。
連猶豫都沒有猶豫一下,顧朝歌就突破了她的第一次。
她把香菸塞進櫻唇裡,點燃了之後,學著貝龍的樣子深深吸了一口,由於心理準備沒做好,煙嗆得她劇烈的咳嗽起來。
然而顧朝歌並沒有打退堂鼓,她咳嗽之後再次吸了一口,這次就有經驗了,煙霧被她直接吸入了肺裡,那種壓抑中帶著騷動的感覺讓她有種中了毒的莫名恐慌。
她坐在那裡,目光空洞的,一口一口抽完了這支菸,當香菸燃盡時,她的目光再次恢復了平時的淡然。
下了車,顧朝歌悠然繞到了駕駛座,繫好安全帶打著火,觀察左後方打轉向燈按喇叭,一系列的標準如教科書般的動作做完之後,她平穩的起步了。
這一刻,帕薩特後方的賓士s500裡,一群男人都是長長的鬆了口氣,擦把冷汗。
在經過一個轉彎路口時,在賓士s500觀察不到的角度,一包香菸從視窗飛了出去,恰好飛入路邊的垃圾堆裡。
車窗緩緩合上,一聲輕柔的“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