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著那縮在炕上的一團,連清還是認命的起身,把自己唯一的一件早被磨破了邊的棉襖輕輕披在了伏秋蓮的身上——好男不和女鬥,更何況這個女還懷著他的孩子,是將來他孩子的娘?他是男人,讓讓吧。
半夜,伏秋蓮被凍醒,手腳冰涼,全身直打哆嗦。都要凍死她了,昏黃的燈光下,是連清認真看書的側影,伏秋蓮也顧不得欣賞了,再這樣下去她得被凍死,扯了嗓子喊,“連清,相公,連清相公——”
聽的連清嘴角直抽,她難道還有叫別的名字的相公不成?揉揉眉心,他看向伏秋蓮,“怎麼了,可是要喝水?我幫你去倒——”抬腳要走,卻被伏秋蓮給喚住,“等等,你站下,我不是要喝水,我是想和你說,我快要被凍死了,你給我想想法子升點火吧。”
“可,可怎麼升?”半夜三更,外頭的雪足足到了傍晚才停下,這會讓他想辦法升火?
“我要是有辦法還問你?”伏秋蓮瞪了眼連清,自己披著被子坐起來,嘴唇都直打哆嗦,“家裡真的一床被子都沒有了?要不,你再找找看?”
“不用找了,沒有。”
“那,要不,你幫我找個瓶子啥的,裝滿開水給我捂著?”
“開水得去燒,半夜去燒水?”連清硬著頭皮繼續小聲的勸著,“你以前不也是照樣墶來了,要不,我給我再多找兩件衣裳搭被子上頭?”搭個鬼啊搭,一層布有個屁用?籍著昏黃的燈光,伏秋蓮四下打量,低頭地下看時,雙眼一亮,“我說連清,咱家這睡的不是炕嗎?不是能燒的?”是能燒的吧,她記得好像家裡爺爺輩的那時侯常嘮叨著說什麼晚上睡覺前炕燒的旺旺的,很暖和的樣子,為什麼連家的炕這麼冷?
難道,不是一樣的物件兒?
“炕是可以燒,但咱家的炕——”連清略頓了頓,帶著一抹澀意道,“咱家只有爹孃,還有小四的炕是可以燒的。其餘的幾個屋都不準燒炕。”
伏秋蓮一聽就炸了,憑什麼啊,這是虐待,這是歧視!氣呼呼的瞪圓了一雙杏眼,“我不管,你現在拿柴去,我就是要燒坑。現在,馬上,立刻。”看著連清整個皺在一起的臉,她又加一句,“對了,不止是今晚,從今個兒開始的以後,每一天每一晚上我都要燒。誰要是敢攔我,我,我,”連著兩個我字出口,最後伏秋蓮瞪了眼連清,“不讓我燒坑我就回家找我爹爹去。”
“……你現在燒了柴,明早的飯會不夠柴的。”
“我不管,你去不去拿吧?你要是不去,我就自己去。”伏秋蓮披衣下床,起身向外就走,她才不管什麼飯夠不夠吃,現在她要是再不把炕弄的暖和些,撐不撐的到今晚都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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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踩你
逼著連清拿柴半夜燒坑,伏秋蓮是睡的舒服了點,可次日一早,她卻是被外頭潑婦罵街似的罵聲給驚醒,豎起耳朵聽了兩句,她把身子往被窩裡鑽了鑽,眉眼彎起來,雖然不盡人性,但比起之前冷冰冰的可是要好多了。
達麼冷的天,為什麼不燒坑?
別和她說什麼沒柴之類,和她算計這些之前,為什麼就不先算算她的嫁妝?要知道她打嫁進連家的第二天,這嫁妝就被李氏笑盈盈的給收了去,美其名曰——幫著保管!至於清單,好像說是在連清手裡,但在不在的,東西還有多少,誰知道?
以前的原主被家人寵的不像樣,又打小沒娘,身邊是兩個大老爺們,養成的性子也是大大咧咧,對於打理家事,置辦物件兒等事是一概不會,打心眼裡覺得煩瑣的很。因此,李氏三兩句便把她的嫁妝給哄了去,包括在這村子附近的十畝良田!
她嫁進來之前整個連家也才只有十畝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