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息怒,奴才——”小廝一臉的惶恐,在伏秋蓮粉面含威,犀利的眼神下,就差沒哭出聲來了。
他倒是要通報,也想著通報來著。
可問題是對方不給他時間啊。
人家直接就跟著進來了。
那氣勢,那動作,那眼神。
嗚嗚,他真的擋不住啊。
伏秋蓮能不知曉這事怪不得小廝麼?一看身後那幾個人,就該知道是頤指氣使習慣了的,讓他們在高門大戶前等著通傳可以。但見自己這等所謂的升斗小民,沒入他們眼的鄉下人?
估計還真的有點難度。
可伏秋蓮還是很生氣,但這氣卻不好發給別人,只能罵那小廝了,指槡罵槐也是罵!
我說不得你們的。
我管我自家的小廝,總可以吧?
伏秋蓮的臉色是小廝從不曾有過的嚴厲,她冷著聲,“我來問你,這是誰家的規矩,誰教給你的規矩,我看你這差事是當到頭了吧,嗯?”
“太太息怒,都是奴才的錯。”
小廝臉色大變,撲通跪在地下,心裡對於身後的幾個人卻是埋怨不己——還說什麼大戶人家來的,非要執意為難他這個小廝,進人家的內宅。
啊呸!
“是我讓他帶我們進來的,不管他的事,太太若是惱,有話和我說如何?”出聲的是名二十餘歲的年輕男子,看著伏秋蓮,眼神淡淡,卻是充滿了倨傲,“不過是個小院子,沒想到卻是分了兩進,是我不好——太太有話直說,何必和個小廝置氣?”
這話一出來,伏秋蓮心裡的火可就噌噌的竄了起來,即然人家都接了話,她也不好再盯著小廝不放,輕輕一哼,扭頭看向出聲的那人,絲毫不客氣的一挑眉,“你是誰?”
年輕男子臉色微怒,這個女人好不識抬舉,剛剛那小廝明明說過,這會她竟然問自己是誰!
他重重一哼,正想出聲,旁邊,被劉大人派來隨行的管家一臉的薄汗,抬手擦了擦,他輕輕嗓子,拱拱手,“連三太太,這是咱們縣城崔家的三公子。是,是來給您道謝的。”
“崔家的人啊。”
“哼。知道就好。”那位崔三公子覺得伏秋蓮總算是知曉厲害般,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抬頭,斜眼掃了下伏秋蓮,臉上寫滿了傲然幾個大字。
伏秋蓮聽著這語氣,看看這位主的動作,差點沒笑出聲來,敢情,這位主登門不是來道謝,而是來擺排場的吧?
劉大人家的管家再次抹了把汗,這位爺,他在心裡嘆口氣,趕緊開口打圓場,“是老奴不好,忘記提前和三太太您說——”又扭頭看向崔三公子,一臉的小心冀冀,“您看,咱們去前廳落坐,這會時辰不早,想來,連舉人也該回了的。”他這是在暗示對方,這可不是一般的尋常百姓家,是舉人家。
而且,這舉人還是本屆的頭榜。
明年若是高中,那可是要授官的。
他這麼隱晦的一點,那位崔三公子果然就皺了下眉,想起臨來時家裡再三的叮囑,他便唔了聲,扭頭對著伏秋蓮似笑非笑的一挑眉,“打擾連三太太,是小可的不是。還請連三太太別怪。”
這個時侯伏秋蓮已經走到了院子裡,她上前兩步,看著崔三公子那嘴角隱隱含著的傲然,恨不得一巴掌甩過去,她側側頭,嫣然一笑,“無妨,我對那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素來是不入眼的。”
“你敢罵我。”
“有嗎?”伏秋蓮微微的笑,繼爾,她又驀的開口道,“你這次來,是做什麼的?”
“你們家救了我五弟,我是特意前來道謝的。”崔三公子眉微擰,不欲和個婦人在這裡多扯,“即是連舉人不在家,咱們改日再來吧。”
要不是這家裡有個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