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沈念不明白他這話什麼意思。
“他所中之毒乃七魂散,七日毒發,必定嘔血而死。”不忍她再難受,沈之遊立馬又道:“不過,他現在已經服用瞭解藥,你不必擔憂。”
前半句差點嚇得沈念魂飛魄散,可後半句又讓她如同重獲新生。
“可那些太醫不是說無藥可醫嗎?”沈念眼角含著淚,眼巴巴的望著父親。
“世上能解七魂散之毒的唯有雪山冰蓮,正巧我這有一株。”沈之遊道。
沈念知道這種事父親應是不會騙自己,可那味藥聽起來必定是極其珍貴,父親又與宋方池的父王有宿仇,他會有這麼好心如此簡單就將藥給了宋方池嗎?
沈之遊看沈念那狐疑的眼神便知道她在想什麼,當下朝她頭上敲了一下,“在想我怎麼會把藥給他?你以為我想啊,要不是見你那要死要活的樣子,我還真不想救那小子。”
得知宋方池已經獲得瞭解藥,沈念心中輕鬆多了,也有心與父親交談起來。她聽了他的話,覺得不對勁:“爹爹,你不是剛出現麼?怎麼就看到了我要死要活的樣子?”
沈之遊嘆息道:“我雖有心磨鍊你,卻終是不能完全放下心,從你九歲到這宋宮的第一天起,我就安排了一名影衛潛伏在這宮中,隨時向我彙報你的情況。當然我並不想幹涉你的人生,所以不到生死關頭,他是不會出手的。至於藥,也是我當給他的,此事因我而起,害他中毒之人是我的宿敵……”沈之遊跟她講了一番當年與暗生閣的糾葛,並告訴了宋方池中毒的來龍去脈。
當沈念聽到他說宋方池早就知道封以晴的存在,瞳孔微縮,大驚道:“爹爹你說什麼!他竟然知道封以晴要對我下毒?那他為何還……為何還……”為何還由著她出去,明知外面有陷阱在等著她!
沈之遊自然知道那小子在想什麼,有些憐惜地摸摸自家閨女的頭,“你好好想想吧,他為什麼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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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方池中箭後一直臥病在床養傷,接連著幾日都未上朝,朝中是一片沸沸揚揚的議論,就當大家擔心太子病重而導致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朝局動盪時,宮中又傳來了太子病情好轉的訊息,說是隻需靜養幾日便可照常上朝了,這下大臣們才放下心來。
承德殿內。
承又白捧著一大堆奏摺坐在宋方池床邊,微笑:“殿下這兩日身體可有好轉?”
宋方池嘆氣:“身體倒是好些了,只是這心裡還是鬱結得很。”
丞相大人在心中翻了個白眼,心想這毒都解好幾日了你還鬱結個什麼,分明就是想趁機偷懶,天知道太子病的這兩日,朝中大大小小的事都交到了他的手上,他才快要鬱結成疾了好不好!
承又白繼續微笑:“殿下這是說的哪裡的話,我看您氣色好的很,這是今日大臣們雖上奏的摺子,微臣給您放在這了。”
宋方池將那一堆摺子重新放到他懷中,然後道:“哎,本宮最近煩的很,實在無心政事啊,還請丞相再多辛苦幾日。”
“不知殿下為何事憂心?”承又白在心裡已經將他罵了一萬遍,可面子上卻是一副為君分憂解悶的賢臣模樣。
其實他心中已然知曉答案,能讓眼前這位泰山崩而不改色的人面露愁容恐怕也只要那個人了。
宋方池看了兩眼這位多年摯友,最後還是選擇向他全盤托出實情,他將事情前前後後說了一遍,然後有些氣悶地道:“我雖料到她想明白真相以後會惱我,卻沒想到她現在是連我的面都不願意見了。”
承又白將他的話從頭聽到尾,卻是連笑都笑不出,太子殿下簡直活生生的告訴了他什麼是不作死就不會死,他在心中默默為他那位沈姓朋友鞠了一捧清淚。
可他畢竟立志當萬事都能為殿下排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