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一臉深思的戰無痕有些驚訝這個一向柔弱的女子居然會如此的冷靜決然。
世上任何人都可以不恥白蘭,偏偏就是這三個人沒有資格,尤其是這個女人,她可以因白蘭奪了自己的丈夫而懷恨於心,卻沒有權利毀人名節,害人性命。
“世上沒有‘虛華’。”淺墨不是幸災樂禍,只是陳訴一個明顯的事實。
無視臉色瞬間陰沉的慕昊錦和戰無痕,滿意的看著抖得如風中殘葉般的慕寒水,淺墨突然笑了,嘴角的勾起了好看的弧度,細長的眼裡棕色的瞳孔裡卻流露出凜冽的陰影。
白蘭,你的恨我雖然不能體會,卻可以明白愛之深恨之切的道理。本來一切都隨著你的消逝而深埋九尺黃泉之下,他們卻偏偏要勾起這具身體本能的恨意,那麼他們就要為祭奠這似海的仇恨付出代價。
幽城篇 致毒斷魂
眼見兩個男子因慕寒水搖搖欲墜的身體而瞬間陰暗的神色,淺墨諷刺的說道:“怎麼,怕不能感同身受麼?”
一臉的風雨欲來,慕昊錦狠狠地盯著嚇的眼淚汪汪的想要靠近他尋求庇護的夢漪。面上恍惚的猶豫已經被慕寒水痛苦的表情所淹沒。
淺墨感到藏在衣袖裡的手心,沁出了絲絲水意。“虎毒尚不食子,沒想到慕昊錦你卻是比禽獸還要惡毒。”
一句話,時間彷彿凝聚在了空氣中,偌大的屋室中只有幾屢細不可聞的呼吸聲。
“痕哥哥,這個女人居然揹著你和——”“閉嘴!”慕寒水的嬌呼被慕昊錦恨恨的打斷。臉上還掛著晶瑩淚珠的女人,好像對於抓住了淺墨的把柄有些沾沾自喜。
“你說什麼?”戰無痕的聲音有一絲的顫動。
戰無痕的反應有些奇怪,似乎夢漪的身世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與其說是知道了夢漪不是自己的孩子那種憤怒,還不如說是一種受到愚弄的悲傷。
“何不問問,你旁邊的女人。”淺墨把握這難得的機會。
“為什麼?”戰無痕的一臉的茫然,眼神空洞的對著慕昊錦。
“無痕——”慕昊錦難堪的轉過臉,感到嘴裡一陣苦澀。
驀然,一道藍色的身影橫空出世,抓住嚇得嗷嗷大哭的夢漪,落在了淺墨的身邊。清晰的哭鬧聲讓淺墨繃緊的神經一瞬間鬆懈下來。凌闃然如拎小雞般,提著夢漪的領口,小小的人使出吃奶的勁拼命掙扎。
戰無痕和慕昊錦如臨大敵般神經緊繃,偏偏凌闃然一幅悠然自得的模樣。嫌棄的鬆開對夢漪束縛,凌闃然毫不顧及的湊近淺墨。看著近在咫尺的俊容,微微上揚的眼角,讓淡漠的眼眉透出些嫵媚,奇妙的融合成一種極美的風情。感到耳邊灼熱的氣息“淺墨,你說眼神能殺人麼?”悅耳的聲音,卻是濃濃的惡意興味。
順著凌闃然眼睛,慕昊錦已卸下妖嬈的面具,一臉的憤然。而戰無痕則是一幅找到姦夫的兇狠。氣氛緊繃的屋裡,陡然響起清脆悅耳的笑聲,打破了一室的寂靜。看著笑的臉上泛起陣陣紅暈的淺墨,皆是一臉的莫名。
恐嚇的瞪了眼躲在淺墨身後的夢漪,凌闃然不悅的攬住淺墨。“似乎我錯過了什麼有趣的事了?”
淡淡的搖了搖頭,算是回答,淺墨懶得再去理會慕昊錦和戰無痕的想法。
“那麼,我們走吧。”凌闃然旁若無人的對淺墨道。
“你以為飛劍門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難得清靜一會的慕寒水,嬌縱的說道。淺墨不得不懷疑,這個女兒的神經是不是和常人不同,完全看不出現在的局勢。
“水妹,莫要——”戰無痕的話還沒說完,就感到胸口一陣疼痛,急忙運轉全身的真氣,無奈似被人封住了筋脈,一時血流逆轉,鮮紅的血液順著嘴角流了出來,渾身無力的癱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