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眨一下,“阿耶,我和她過不下去了。”
皇帝可以爬灰,但卻不能容忍自己的家人壞了他的名聲。
“滾!”
皇帝指著外面,貴妃趕緊上前勸慰。
“衛王剛和王妃打鬧,這是在氣頭上呢!說了些糊塗話,陛下無需動怒。”
皇帝冷笑,“你卻不知這個逆子,從小都是說了必做的。他此刻說要和離,這念頭至少有了數年。”
衛王點頭,“我與她已經分開數年,期間就是見過幾面。”
這樣的夫妻,有等於無。
“朕還沒死,你趁早斷了這個念頭!”
皇室的名聲足夠臭了,再臭一些,其實也無所謂。
但皇帝卻不覺得,他身居九重天,俯瞰著人世間,自覺天下人都對自己敬畏如神明。什麼爬灰,皇帝收了兒媳婦,那能叫爬灰嗎?
“孩兒已經和她恩斷義絕了!”衛王抬著頭,平靜的道。
“你這是想氣死朕?”皇帝白皙的臉上多了一抹紅暈。
這可是大罪。
但凡聽到皇帝說這話,換了誰都會低頭。
否則一個謀害君父的罪名砸過來,你不死,誰死?
貴妃看了衛王一眼,眼中有勸誡之意。
她還是太子的女人時,就知曉太子有個異母兄弟為人殘暴,在宮中打出來的名聲。
不過二人之間從未有交集。
直至她成了皇帝的女人,這才和衛王打過幾次交道。
沉默。
讓她覺得這就是一塊石頭,怎麼都無法擊破的巨石。
可現在皇帝震怒,還不低頭作甚?
皇帝喝了一口藥茶,“可是那個女人不賢?”
衛王低下頭。
“孩兒有了自己喜歡的女人。孩兒性子急切……”
……
衛王妃在王府中等候著。
黃坪在屋外稟告衛王在北疆的事兒。
“……大王每日起來都會出去轉轉,有個老婦人就等在大門外,等大王出來,就行個禮,隨即走了。”
“為何?”
“那老婦人家貧,種些菜挑著販賣幫補家用。正好遇到大王,大王就說此後專門買她的菜。
那老婦人知恩,每日準備的菜必然是最鮮嫩的,價錢也要的低。
每日見不到大王出來,那老婦人就會擔心,詢問大王可是病了。”
“這個世間,知恩的人,少之又少,更多的是恩將仇報。”衛王妃搖搖頭。
“是!”
“他謀劃和離之事應當有數年了,卻莽撞如此,我看此事難。”
衛王妃知曉黃坪是衛王的絕對心腹,和離這等事兒衛王也和他商議過,這才說了些心裡話。
“大王說,有把握!”
“他的話,我從不信。”衛王妃深吸一口氣,有些焦躁的道:“張楚茂如今成了南疆節度使,楊松成謀劃甚急……我就擔心大郎。”
“王妃稍安勿躁。”
“我如何能不躁?”衛王妃冷笑道:“他這番一鬧,我的名聲就臭了。幸而我也不想嫁人,守著大郎過日子更好。”
一個侍衛急匆匆的跑進來。
“陛下大怒,把大王禁足在宮中。”
禁足,下一步就危險了!
黃坪面色一變。
晚些,宮中有內侍來了。
是貴妃遣來的,解釋情況。
“陛下問是否王妃不賢。”
衛王妃板著臉。
“大王說自己有了女人。”
衛王妃的手握成拳。
你要奪嫡,名聲何等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