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心中鬱郁,就去後院轉轉,正好遇到我抱著郎君出來玩耍。
陛下指著枝頭上的鳥兒問郎君,殺了鳥兒讓為父歡喜,可好?”
那時候的子泰怕是壓根就聽不懂這些話吧?
周寧覺得好笑。
可怡娘卻虔誠的道:“郎君有宿慧,突然大哭,隨後又笑。陛下說,郎君一哭是為蒼生,一笑是為生父。仁慈,且孝順,不乏機變,可當大事。”
周寧福身,“辛苦你了。”
“不敢。”
怡娘等人隨即告退。
怡娘最後出去,把門帶上。
低聲道:“我就在外面。”
有話,你們放心說,別擔心被人聽到。
書房裡,夫妻二人相對坐下。
一時間,竟然無話可說。
良久,楊玄開啟僵局。
“我是到了長安之後,才知曉此事。”
“比我早幾年。”周寧說道。
“我知曉你有許多問題,現在問,以後問,我都不會隱瞞。”
“我最想問的是……子泰,你以後想作甚?”
“討逆!”
……
周寧回去了。
怡娘進來。
“郎君。”
“其實,若非擔心被阿寧猜到些什麼,我並不想告訴她這些。”楊玄說道:“我擔心她知曉了這一切,會從此與我離心。”
“可遲早要發生的事啊!”
“是,所以我更想在事發後再和她說清這一切,到了那時,木已成舟,她退無可退。如此,只能選擇和我在一起。怡娘,你說我是不是有些無恥?”
“郎君!”
怡娘眼中有淚,“這不是無恥。我知曉郎君對娘子情深義重,可越是情深義重,就越捨不得她。越捨不得她,就越擔心,故而郎君才會如此躊躇。”
“是啊!”楊玄突然一笑,“時至今日,哪怕是直面潭州軍我亦無懼,甚至有些期待。可卻擔心阿寧……成大事者,當不拘小節,可我卻有些兒女情長了。”
怡娘抹去淚水,“可這樣的郎君,才值得他們去追隨啊!”
……
每個主公都有自己御下的方式。
譬如說曹操,對心腹和人才那叫做一個和藹可親。但你不能犯他的忌諱,否則大才也是一刀。
大清早起床,周寧坐在梳妝檯邊上發呆。
“怎麼了?”
“有些陌生的感覺,就像是不瞭解你了。”
“慢慢了解。”楊玄打著哈欠出門,“早飯別弄烤肉,上火。天氣漸漸熱了,讓廚房弄冷淘,冷淘救胡餅,老二一口氣能吃兩盆。”
“知道了。”
就像是普通夫婦一般,大清早煙火氣十足。
楊玄準備出去。
周寧在發呆,到了現在,她依舊覺得有些夢幻。
我的夫君,竟然是孝敬皇帝的幼子?
這事兒,真的魔幻啊!
“阿寧!”
楊玄開門回身。
“啊!”周寧抬頭,扶扶玳瑁眼鏡。
“你的手。”楊玄舉起右手,說道,“酸的話,今日就多歇歇!”
周寧舉起梳子,楊玄落荒而逃。
洗漱時,章四娘照例發動了魅力攻勢。
“郎君!”
“好好說話,和誰學的這等妖嬈語氣?”
“奴昨日出門,見到一個婦人和自家夫君這般說話。”
“那多半是小三。”
“小三?”
“就是外室。”
“哦!”
洗漱完畢,章四娘帶著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