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鋪。
店鋪是賣酒水的。
“這是蜀地的酒?”
“是呢!是蜀地的果酒。”掌櫃很是恭謹。
“來兩斤。”
“好勒!”
周氏應當不缺酒啊!楊玄覺得不對,“丈人,家中莫非不許喝酒?”
丈母孃沒那麼彪悍吧?
竟然不許老丈人在家喝酒。
周遵沒回答,吩咐道:“加水。”
掌櫃愕然,“加水……加多少?”
客人的要求就是商家的意願。
“加……一斤吧!”
嘖嘖!
果酒本就淡薄,再摻一半水進去,那還是酒?
楊玄覺得自己可以喝五斤屁事兒沒有。
到了周氏,周遵帶著楊玄去了後院。
周勤正在院子裡打拳,看著很慢。
“阿耶!”
“嗯!”
周勤目光轉動,看到了他手中的酒罈子,乾咳一聲,“可是蜀地的果酒?”
“是,買自生意最好的那家。”
可先前那家的生意也就是普通啊!
楊玄覺得老丈人撒謊和喝水似的,自然流暢。
我不及也!
周勤看著楊玄,“你怎地回來了?阿寧呢?”
楊玄把同樣的話重複了一遍。
“監察御史,倒也有趣。”周勤的反應和周遵差不多,“你莫要去和梁靖比,那人是皇帝用來攪和朝堂的,就是攪屎棍。對了,此次你對他幫助不小,貴妃那邊可有表示?”
楊玄搖頭,“我倒是不肯和他們親近。”
周勤微笑,“面對名利能穩住,不錯。”
晚些用飯,周勤叫了在家的三子周新來陪同。
食不言寢不語,吃完飯,一人捧著一杯茶緩緩喝著。
周新很好奇這個姐夫:周寧離家出走的事兒讓年輕人們豔羨不已,只恨自己沒這個勇氣。而且周寧美貌,多少男人為之瘋狂。
但最後周寧卻找了個普通人出身的楊玄,讓周氏不少人震驚之餘,也對楊玄這人好奇不已
周新想著試探一番,“姐夫。”
楊玄放下茶杯,“三郎。”
“姐夫在北疆,可覺著辛苦嗎?”楊玄本可留在長安,卻主動選擇去了北疆,這對於世家子來說,就是傻,不識時務。
所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北疆艱苦也就罷了,還兇險,看不到出頭的希望。世家子為官,自然要避開這等地方。
“辛苦自然是辛苦,可男人總得有些抱負。”楊玄知曉周寧對這個阿弟不錯,於是隨口給他上了一課。
“子泰給他說說。”周勤指指周新,“這豎子最近喜歡和一群狐朋狗友聚會,年輕人總是不撞南牆不回頭,被他阿耶打過幾次,依舊執拗。”
楊玄莞爾,“人有許多種活法,吃喝玩樂自然也是一種活法,與朋友呼嘯街頭也是一種樂子,只是三郎,你仔細回想一番過往,不說長遠,就半年前吧!你仔細想想,那些日子你可有印象,可值得回憶?”
周新仔細想想,“好像……記不起來了。”
楊玄也不想長篇大論,“等你老去時,坐在榻上回想自己的一生,就是一片空白。那麼三郎,你覺著這一生,可曾虛度?虛度可值得?”
周新有些觸動,“可就算是去做事,又能得到什麼?”
楊玄指指自己的心臟位置,“人就活數十載,你總得給自己找一個老去後不後悔的活法,不管是什麼,哪怕是去種地都好。”
“酒色財氣四面牆,多少人被困在其中。你要尋樂子,做事不是樂子?就如同讀書,當一個難題擺在你的面前時,你會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