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妝坐在交椅上,鳳臣相走到牆邊掛著的《松風圖》邊,移開丹青,一個隱蔽的暗格暴露出來。
開啟暗格,鳳臣相從暗格內取出一個雕刻著海堂花的紅木錦盒放在書案上,錦盒上鎖著一把精製的銅鎖。
鳳臣相從身上摸出一把鑰匙,他並沒有馬上開啟錦盒,而是抬起頭,喚道。
“傾妝,你過來。”
鳳傾妝放下手中的茶盞,蓮步微移,走到書案前,輕喊一聲,“父親。”
“這個錦盒是你母親臨死前交給我保留的,與你的身世有關。”鳳臣相漆黑的眼瞳流露出從未有過的認真,正色道。
“與我的身世有關,父親,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說?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心中的猜測令鳳傾妝驚慌不已,不可置信地望著鳳臣相,激動地搖頭。
“傾妝,你不要激動,聽我說。其實你並不是我親身的女兒。我與你母親成親的時候,她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生你的時候,我們便對外宣稱早產,所以無人懷疑你的身世。這件事情爹本來打算一輩子爛在肚子裡面,你娘在世的時候也是這樣希望的。可是,如今你就要遠嫁他國,爹思量在三,還是決定把這件事情告訴你。也許有朝一日對你會有所幫助也說不定。”
將手中的鑰匙遞到鳳傾妝的面前,鳳臣相繼續道。
“這是開啟錦盒銅鎖的鑰匙,今日爹就將鑰匙交給你。”
“爹,不論事實如何,我永遠是你的女兒。”鳳傾妝接過鑰匙,並未開啟錦盒。她意念一動,將鑰匙放入墨隱雲鳳中後,握著鳳臣相的手,真切道。
“好,好,永遠是爹的好女兒。”鳳臣相激動得老淚縱橫。
父女二人又說了一會子話,鳳傾妝便起身告安,抱著錦盒朝著飄雪閣走去。
飄雪閣,芳香馥郁,瑩白似雪的海堂枝頭盛放,展露嬌姿。
鳳傾妝坐在桌邊,皺著眉頭看著桌上的錦盒,猶豫不決,拿不定主意究竟要不要開啟錦盒?
“小姐,你一動不動盯著桌上的錦盒看了半天,難道這錦盒內隱藏著什麼驚天大秘密?”翠兒端著一壺茶走進來,給鳳傾妝倒了一杯茶,笑著胡亂猜測道。
“翠兒,來,坐。你給小姐我拿個主意,這個錦盒內的確隱藏著一個驚天大秘密,是關於我身世的秘密。你說說,我應不應該開啟錦盒瞧一瞧?”鳳傾妝拉過翠兒坐下,徵詢道。
“啊!小姐,奴婢沒有聽錯吧。你說錦盒內隱藏著與你身世有關的秘密,難道說,你不夫人的親身女兒?”翠兒驚呼一聲,睜大雙眼,非常離譜地胡亂瞎猜著。
聞言,鳳傾妝屈指對著翠兒的腦門一彈,哭笑不得地說道:“真不知道你這個腦袋瓜裡裝得什麼?算了,剛才就當我沒問。”
“痛,小姐,你幹嘛彈我的腦袋。”翠兒揉著額頭不滿地抱怨道。
突然,翠兒腦袋靈光一閃,雙眸陡然睜大,驚撥出聲道:“啊!”
一驚一乍的模樣,嚇了鳳傾妝一大跳,差點兒以為這丫頭被鬼附身了。
“翠兒,你沒事吧。”伸出手,摸了摸翠兒的額頭,關心地問道。
“小姐,你的意思是說,你不是相爺的親身女兒?”翠兒漆黑的眼瞳宛若一汪清澈見底的清泉,湊近小聲道。
“你的腦子總算聰明瞭那麼一點點。”鳳傾妝調侃道。
“奴婢本來就很聰明,只是偶而腦子才會轉得慢那麼一點點。”極力為自己辯駁,翠兒接著道:“既然小姐不是相爺的親身女兒,那就應該開啟錦盒看一看。難道小姐不想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
鳳傾妝垂下頭,思索了片刻,漆黑幽深的瞳眸中猶豫不再。只見她意念一動,取出放入墨隱雲鳳中的鑰匙插入銅鎖內,輕輕一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