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禾覺得杜豔看著挺靠譜,她年紀也是最大的,按道理做宿舍長沒問題。 可想到杜豔那鋼鐵一般的情商,蘇玉禾選擇閉嘴,不推舉誰,讓她們自己選。 沒想到在蘇玉禾開口後,杜豔也趕緊跟著說自己不想當宿舍長。 杜豔難得笑了下:“我年紀大了,學東西就是要比你們年輕人要吃力些,宿舍裡要弄些什麼東西,也怕漏掉,所以還是你們來吧。” 夏紅菊直言:“月華來吧!你脾氣好,我這人容易上火,有啥事兒要是氣上頭了,容易感情用事兒。” 蘇玉禾往夏紅菊那邊看了眼,原來夏紅菊也很清楚自己的脾氣。 董月華看另外三人是真不想,也就大方應承下來:“那好,我就當宿舍長了,不過就咱們幾個人,以後有什麼事情的,大家都別藏著掖著,有什麼說什麼!” 蘇玉禾笑者著說好。 大家的年紀都不算特別小,話題轉到了高考前是幹嘛身上。 蘇玉禾說自己是下鄉知青,後面被調去當老師了。 董月華在紡織廠裡上班。 杜豔也是下鄉知青,但沒有蘇玉禾那樣好運被分配去當老師就是了。 夏紅菊嘛,七七年唸完高中,因為家裡的關係,進廠裡當職工,不過沒多久,恢復高考訊息一出來,她就開始複習。 她能考上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自己算是個應屆生。 話題換了一個又一個,蘇玉禾都有些上頭。 不知道聊了多久,隔壁的人都忍不住來敲門了。 蘇玉禾一看手錶:“哎,十二點半了。” 董月華:“這麼晚了?我都還很精神呢。” 蘇玉禾想起對方從四川來:“你坐火車來的吧?怎麼那麼晚才來報到?” “第一次買車票趕不上,這是第二回買的嘞,趕過來還找了一圈兒,才找到這邊兒,還好是趕在天黑前找到宿舍了。” 說完這個,大家逐漸也就歇了。 大概五點多這樣,蘇玉禾就醒了。 她發現只有她跟夏紅菊還在床上了,人杜豔和董月華已經起來了,頭髮紮好,衣服也穿戴整齊。 蘇玉禾是一點動靜都沒聽見:“你們什麼時候起的?” “五點,也就比你早了那麼一會兒。”董月華看了眼表說。 她也是有手錶的,是自己攢下了工資,託人買的。 蘇玉禾覺得就杜豔這個人話少有些沉默,看不出家庭條件外,別的兩位家境應該還算可以的。 夏紅菊雖然沒有手錶,但是看穿著打扮,也不差。 只有杜豔看著樸素些。 夏紅菊聽著聲兒在床上拿著被子捂住腦袋滾了滾,最後勉強探出頭來:“你們怎麼起那麼早啊?” 董月華笑著伸手去拍了下夏紅菊:“小菊啊,你趕緊起床吧!我剛才在外面洗漱聽人家說今天要升國旗!七點半前要集合,咱們還不知道大部隊在哪裡呢,掐著點到要挨抓典型的!” 蘇玉禾震驚:“還沒跟班上的同學見面呢,這就要先集合升國旗啦?到時候找自己的班級,不得亂成一鍋粥?” 杜豔來了句:“要是想吃早飯,快點起床了,宿舍離操場那邊走路也得十分鐘,要是不吃飯,你可以再睡一會兒。” 蘇玉禾起來了:“順路就去食堂了,我可不想升完國旗再返回來吃早飯。” 夏紅菊覺得蘇玉禾說的有道理,咬著牙從溫暖的被窩爬起來,冷得哆嗦了下。 董月華笑了:“首都比我老家冷,我起來的時候也是跟腦子裡的小人做了一番鬥爭。” 夏紅菊看了眼她:“那你應該是殺死了那隻不想起來的懶蟲。” “是啊。”董月華覺得夏紅菊不愧是十九歲,說話像個小孩一樣,非常有意思,“那你把懶蟲殺死了嗎?” “正在……” 在她們開玩笑這功夫,蘇玉禾已經穿好衣服了,正在梳頭髮。 她昨天特地剪了個碎八字劉海,把頭髮紮成低丸子,配上黑色大衣,看上去慵懶又隨性。 夏紅菊穿好衣服,看到蘇玉禾,忍不住湊過來看了眼:“你這面板真沒打粉啊?” “沒有啊。”蘇玉禾一頓,眨了眨眼睛。 夏紅菊嘟了下嘴:“你的面板真好,唇色也好看。我都起皮了,等下還想擦個口紅。” 蘇玉禾給她找了點平衡:“我擦了唇膏,不然就首都這天氣,我嘴唇也會幹到起皮。”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