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敏兒道:“這麼大一間書房,看來原先住的人很愛讀書啊。”
齊寶兒道:“你說把床放在窗下好麼?”
齊敏兒道:“娘一定怕你貪涼快,到時又要你移開,還是橫過來,把書桌放在那邊吧,也亮些。”
齊寶兒點點頭:“你說的也是。”
便出去讓幾個僕人幫忙把床搬了進來——這幾個僕人其實都是張永寧帶來的,齊寶兒使喚起來也不客氣。
前面齊長春與李舉人說完了話,宋員外又過來,送了一處房宅的房契給他,接著又有城裡的幾個鄉紳前來拜訪,齊長春都接了,張永寧也幫著一起周旋,等到把眾人送走,已經過了午時了。
幾個前來拜訪的鄉紳,各自送田送房送店鋪,還有送僕人丫環和簪釵珠玉的,齊長春田地、房產、首飾和店鋪都收了,僕人和丫環卻都只收了幾個,只說是家裡人口少,也過慣了安靜的日子,用不得這許多人。
幾家鄉紳哪裡肯聽,最後齊長春一共收了十四個男僕,九個丫環,三個僕婦。
齊長春要留眾鄉紳吃了中午飯再走,眾人卻都先後告辭,都不肯留下。
張永寧也隨之離去,只是留了一個四十歲不到的男僕下來,說是自家得力的一個僕人,送給齊長春,足可做個管家。
齊長春謝了張永寧,待他離去後又問了這人幾句,知道他姓劉名恭,是劉家村人,他的祖父是張永寧家的老管家,後來他爹早死,他年紀小,便跟著祖父一起進了張家當差。後來他祖父死了,他便在二門外應差。雖然不去內府,但是從小跟著他爺爺,也算是對很多下人的事清楚。
張永寧見他也是忠厚的,又知道自家裡的二管事三管事都還年輕,又有著自家的人,且輪不上他出頭,便索性薦他到齊長春這裡來,也算是抬舉他。
齊長春問了他幾句,也知道他是個實誠人,料來在自己家裡,沒什麼被他壞了事的,便就留了他下來,準備改日把那些僕人婆娘們集中起來,宣佈他是管事的。
中午齊長春一家吃飯,自有廚娘端菜上來,齊敏兒一吃,覺得味道卻比文氏做得不差些,便笑道:“今後娘可閒了,不必再勞心這些事了。”
文氏笑道:“你也一樣閒了,不用再趕著替你做活兒了。”
齊敏兒嘻嘻一笑:“可是娘還有好多絕活兒我沒學會呢!”
文氏笑道:“你還怕娘不教你麼!”
齊寶兒道:“那我以後還用再念書考舉人麼?”
齊長春把眼一瞪:“什麼舉人?你是要考進士的!”
齊寶兒吐了吐舌,不敢再說話。
齊敏兒笑著對齊寶兒扮了個鬼臉,齊長春用筷子在她的碗沿上敲了一下:“好好的,別作這些失儀的舉動。”
文氏也道:“如今你爹是舉人老爺啦,你們的言行舉止,也要注意些才是。”
齊敏兒和齊寶兒齊聲應了,這才無話。
待得吃完了飯,齊敏兒和齊寶兒去午睡,文氏也帶著兩個小孩去睡,齊長春卻又因為前面有客來訪,到了前廳去會客。
等到齊敏兒午睡起來,齊長春還在待客,一點工夫也沒有,倒是便宜了齊寶兒——又偷得浮生半日閒。
等到了晚飯時,齊長春才回來,文氏問道:“怎麼地還這麼忙?”
齊長春卻道:“後面來了不少破落戶和敗家子,都來我家投身為奴,還有兩口子一起來的,也不知我一個沒有官職的閒舉人,有多大面子,能庇廕他們些甚麼。”
文氏笑道:“你如今是老爺了,和縣官也能平起平坐,人家自然來巴結。”
齊長春道:“這我也知的,明日且擺下酒宴,請這些來過的鄉紳一起來吃酒,也算一起還了人情。”
文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