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畫龍點睛似的,整個人都活了起來,望向遠遠的道路那方。雖然身旁的聲音不斷,但他的注意力只集中在遠遠奔來的那人身上,這人的武功可比在旁邊的這些人高上不少,顯然是華山的高手輩。
又過了片刻,一個修長的身影飛奔上山,雖然遠遠的看不清楚,但他步幅甚大,兩步就有常人的三步之長,山莊門下所練是正宗內功路子,這些弟子眼力都好,遠遠地就看出來,是這些日子一直在其他山頭的別業練功的二師兄回來了,不由自主地全湧了上去,反倒留給了李雲龍一個清靜空間。
“晨月怎麼了?”“二師兄,大師姊一回來,就先向師父師孃請安,在裡面談了好久,到現在還沒有個出來的影子。”“是……是嗎?”步子完全不慢,師弟們都要努力才追得上,不由得在心中欽佩,二師兄的武功又精進不少,完全不做作地展現了上乘輕功的造詣,那像那李雲龍山上的時候,雖然看似練過武功,腳步卻小,完全不用力就追上了。(手機 閱讀 1 6 k 。 c n)
“是我孟浪了,晨月經年未歸,師父探問行蹤,難免要花點時間,我還是先在外面等著。那位少年是何派高手?你們怎麼把人丟在外面,也不請進山門內,讓人家在外面坐地,一點禮貌也沒有。”
“說來才氣人。”迸出了這句話的小師弟看大家的聲音一下都靜了,不由自主地掩住了嘴巴,偏偏方才的那句話已經傳了出去,想收回來都沒辦法,眼看大家責難的目光,他真想鑽個地|穴逃進去,永遠不再出來。
“到底是什麼事?詠華,你給我說個清楚。”傅敏華皺起了眉頭,聲音雖仍不疾不徐,完全沒有運功長程奔跑後的跡象,但壓迫力只有更增,那眼光比任何一把劍刺入杜詠華體內還教他緊張。
一五一十地將晨月上山時和李雲龍的親蜜說了出來,杜詠華只覺師兄的眼光愈來愈是燙熱,怒心愈增,不由得聲音愈來愈小,要不是有同門的加油添醋,只怕還說不完。待得他終於說完,整個人已經是汗溼重衣,就好像剛打過一場一樣。
聽完了師弟的報告,傅敏華的眼光像箭一般地射向亭中的李雲龍,只見亭中閒坐自在的李雲龍嘴角微揚,一縷笑意輕輕地飄了出來,竟像是完全不覺他的敵意。
※※※等到將這幾個月來的事情說完,跪在父親,還有二莊主傅雨其和傅夫人面前的晨月也已經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這……這也不能怪你,月兒你先起來坐吧!”晨月的父親晨道天道,而二莊主傅雨其長長地嘆了口氣,傅敏華是他的長子,也是獨子,眼看著這準兒媳竟和旁人有了合歡之實,他也真的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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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了良久,傅雨其這才打破了廳中沉重的氣氛:“你我都是江湖兒女,晨月你也不必太在意,更不必像一般閨閣中人那樣的拘謹約束。晨月,你就當忘了這事吧!我給你做主,和敏華的婚事還是照常舉行,相信敏華愛你至深,不會在意這種小事的。”
“我看不行吧?敏華是很有潔癖的人,如今出了這種事,唉……他怎麼可能包容得下?你是他爹爹,總該勸他看開些。”傅夫人雙眉緊鎖,她倒也不是那麼拘束的人,但她也是女兒身,對女兒家的心事清楚,眼看著晨月述說往事時的神態,她就知道,晨月的心已經連在那李雲龍身上了,再逼她和傅敏華在一起,只是徒增難過。
“婦人之見!”傅雨其嘆了口氣。
“如果不如期舉禮,就等於將晨月拱手送出,敏華會怎麼想?加上武林同道早知敏華和晨月是一對,如果讓晨月和那李雲龍在一起,背後不知會有多少的流言蜚語,我華山一門的清譽怎麼辦?晨月你自己說,應該怎麼辦才好?”
“二叔!”晨月的淚水涔涔而出,這句問話教她怎麼答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