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不了那些菜的原材料是啥,他以前在絕塵宮試過,以為是豆腐,送到嘴裡才發現是魚肉泥混了荔枝肉拍平後蒸出來的。那個時候就覺得,果然不管活在哪裡的人生只有拼享受才牛叉,在九州吃飯單純就為了補充生命值的人傷不起。
琴音空靈動人,彈琴的人長得也好看,是那種女氣陰柔的美。
最初隔了一道連半透明都算不上的白緞簾子,那時在樓下看到一個側影還是武林高手眼力不差的效果,漠寒就想問,這種連臉都不讓看的當家紅牌啥的,一擲千金的冤大頭…呃,梁先生除外,他也不怕坑爹花錯錢?咳咳,好吧,物以稀為貴,連一面都見不到,就更值錢?
那個靈華公子穿了件玉棠白的衣裳,全神貫注的輕撥琴絃,看起來的確是一幅挺賞心悅目的畫卷,要是有截圖功能,隨便哪個角度喀嚓一下,都不用PS的。
但問題是,哪怕讓漠寒去聽交響樂會,雖然吧他不懂得欣賞,不過也可以閉上眼睛仔細感受那種效果,但古樂因為音節有限,是很單調的,不但沒有多重音效的混音,更不會有和絃,叮叮咚咚如清泉流淌,偶人聽來是心情舒暢耳目一新,但聽久了——只會想睡覺的好吧。
他一扭頭,發現謝紫衣聽得很認真的模樣,只好繼續忍。
也不知道是出神,還是別的啥意思,謝紫衣目光凝在靈華公子撥絃的雙手上已經很久很久了,久得漠寒都忍不住從袖子裡伸出自己的手看了看,呃,還真沒得比。
也不知怎地,漠寒就想起了一個史書上的段子,算了那故事太殘忍。
“你覺得這琴彈得好?”
漠寒再壓低聲音,怎奈房間裡太安靜,彈琴的人怎麼可能聽不到?不過那個靈華完全沒有異色,可能是被人評頭論足慣了,他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撥絃。
謝紫衣瞥漠寒一眼,然後說:
“我怎麼知道?”
“唉?”
“我看你聽得很有…很欣賞的樣子啊!“
謝紫衣慢悠悠的往椅子上一靠,古怪的一笑:
“要學琴的人,似乎是你那一派才對。”
“……”
“音律美妙者,當可使人如痴如醉,聖賢說三日不知肉味,又或者如道長那般‘餘音繞樑’,故而…”謝紫衣微微一動,後面的話全無聲息,竟好像凝注一線般,細而低沉,在漠寒耳邊響起:
“臨淵派掌門,可以學任何東西,獨獨不能懂樂聲。”
因為觸類旁通,最容易被樂曲撼動影響的人,當然是行家,要是連調子在哪裡都搞不清楚的,想必再動人的音樂都要大打折扣。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不然淮左秀士與龍潛川當年就能分出勝負了。這種優勢必須要保持,不,是必須要當樂盲啊。
“…我現在換門派還來得及嗎?”漠寒小聲問。
“在九州重新開始?”謝紫衣上下打量漠寒,然後點頭,“我不介意連殺你九十九次,只要你堅持每次死完後不迷路,能再次跑來這裡找我就成了。”
“……”
漠寒扭頭,半頭才冒出一句:
“那既然聽不懂,為什麼我們還要坐在這裡聽?”
“那你說說,在這種地方還能做什麼?”
不小心想歪的漠寒默默的在心裡自拍,然後繼續試圖讓話題嚴肅:
“不,我就想不明白,梁先生到這裡來幹啥?”
“自然是聽琴的。”
我勒個去,這是死迴圈嗎?
漠寒一臉囧呆的表情,謝紫衣卻好像沒看見,從白瓷碟上取過一枚松子,放在手裡把玩,漫不經心的加上了最後一根擊倒漠寒的稻草:
“絲竹淺唱,可有可無,不過有幸聆聽過道長簫音的,都需要找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