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不會那麼簡單,”李無鋒搖搖頭,他的地位跟凌洛類似,頭上是國家林業局,“你沒問問凌洛是怎麼回事?”
陳太忠苦笑一聲,又將跟凌廳長的jiao談複述一遍,李廳長聽得頻頻點頭,最後深有感觸地嘆口氣,“其實部裡有時候做出的決定,真的是狗屁不通。”
不是吧?陳太忠可是沒想到,能引出這麼個評價來,雖然對上一般人他很少有敬畏之心,但是對這個森嚴的體制,他真的時常會生出無力感。
所以他就覺得,部委這種檔次的機關,一些汙穢或者齷齪的東西是有的,但是能形成統一認識,並以檔案形式下的通知——怎麼可能會狗屁不通?
不成想,這次是馬小雅率先點點頭,她畢竟在中視幹過一段主播,在地方上也幹過主播,對有些檔案和規定的荒唐,還真的是很清楚。
“李廳長說得一點都沒錯,尤其系統內部的檔案,經常前後矛盾,像你說的這個通知,裡面有個‘原則上’二十年,那就是沒完全說死,萬一有人有意見,也是進可攻退可守。”
嗯?也是啊,陳太忠聽得點點頭,不過想到進可攻退可守,他就越地憤懣了,“但是上面有這個通知,有心人就難保做文章。”
“你好像很痛恨的樣子,”李無鋒看著他就笑,說句實話,李廳長也覺得這個二十年期限有點過分——人家不續費,莫非你還把骨灰盒挖出來,再賣那塊地?但還是那句話,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這年頭不公平的事兒多了,真要計較,誰計較得過來。
眼看陳太忠如此為難,他除了感慨後生可畏之外,也要禁不住提個建議出來,“其實啊太忠,你跟民政部叫真,實在沒這個必要,是以己之短攻人所長,換個思路想一想,比如說……你在天南認識的,可不止是民政廳的人。”
可紀檢委也不管這一塊兒啊,陳太忠最近跟紀檢委打jiao道太多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部門,然後他猛地眉頭一皺,似乎捕捉住了什麼思路。
再看一看李無鋒若有所思的笑容,他的記憶猛地復甦,禁不住恍然大悟地點點頭,“您說的是這個……樹葬?”
“是啊,”李廳長笑眯眯地點頭,“樹葬這個建議,是早就有了,前幾年在《群眾日報》上我就見過,這個東西是作為一種思路提出來的……”
樹葬的建議是有了,但是有樹的地方多歸林業局管,殯葬這一塊,又是歸民政局管,兩家協商不出什麼來,那也就只能是一種思路了。
陳太忠能想到這個,還要多虧了前一陣高雲風和田強去遼原買林場,據高公子說,那裡有人買了山地之後,直接把墳就遷到了那裡。
“手續上,會不會有什麼問題?”他皺一皺眉頭,又若有所思地看李無鋒一眼,“到時候,還得請李廳長大力支援了。”
“還是你多費心吧,我只管配合,”李無鋒笑著搖搖頭,並且毫不客氣地點出其中關竅,“說實話,不是看你愁成這樣,我都懶得提這個建議,你當我林業廳把這點事兒看在眼裡?”
28o7章另闢蹊徑(下)
陳太忠聽到這話也笑了,一開始他還真是有點擔心林業廳強cha一槓子,在他的印象中,行業利益是哪個部門都願意幹涉一下的,李無鋒此人還真的有擔當,就敢這麼說出來。
事實上,他並不反對林業廳參與此事——不是那麼太過分就行,想做好事情,利益均沾才是王道,不過某些人若是想在享受利益的同時,還盤算讓文明辦傻不啦嘰地衝在前面,這是他不願意見到的。
跟痛快人說話就是省心!陳太忠表示,自己也是個痛快人,“那怎麼可以?要佔的是你林業廳的林地,而且……你這廳裡、農場的家屬和子弟,不也得有個去處?”
“你要真有這個心,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