軾丹這才發現自己本自作聰明地挑這個時候來,其實根本就是個錯誤,可是此刻退出去,又有點不甘心,因為他的確是有要事找蕭楊,這件事就像一個解不開的死結,他解了幾千年,依舊解不開。
蕭楊居然破天荒沒有對這個闖入落瑤房間的男人發火,問:“你方才是說來找我?”
軾丹起身說道:“正是,微臣乃木妖族族長軾丹,這次來,是想向妖皇打聽一件事情。”
蕭楊其實已經不耐煩,只等他說完趕緊打發他走了再收拾落瑤。
軾丹說道:“君上應該知道,花妖族近幾年已經沒落,這世上本已經沒有花妖存在,然而君上回來,又讓臣有了些許希望。君上是世間現存的唯一的花妖,臣幾千年前不知所蹤的夫人碰巧也是花妖,臣斗膽問一句,君上是否知道我夫人的下落?”這個問題,壓在他心裡這麼多年,此刻問出來,居然聲音都發顫。
蕭楊嗤笑了一句:“聽聞天族的南極仙翁走失了夫人,你也走失了夫人,清亁天的祁遠也曾走失過夫人。真是怪事何其多,夫人年年丟啊。”
這話說完,落瑤和軾丹的臉色同時白了幾分。
蕭楊仿若未察,道:“你說你夫人也是花妖?”
軾丹點頭應了一聲。
蕭楊笑道:“花妖族不同於你們木妖,他們的法術有個特點,施法之時,天地間的花皆可為我們所用,所以誰在施法,花妖的族類都會察覺。”他看著軾丹一幅茫然的表情,冷冷地笑著,“你說花妖族近幾年沒落,可是我活了這麼久,怎麼感覺不到這世間居然還有我的同類呢?”
怎麼會……他明明見過她的族人,他明明見過她絢爛無比的法術,怒放的花蕊清晰得就像在眼前。
軾丹的身形晃了晃,扶住桌子的一角勉強站住,“君上是說,從來沒感覺到任何花妖的存在?可是您曾沉睡了幾萬年,會不會那時候睡得太沉了沒察覺……”
蕭楊打斷他:“我醒來的時候,花系精華依舊是我一個人的氣息。”他深深看了軾丹一眼,“也許她的離開,並不是意外。”
軾丹還想問什麼,蕭楊已經是一副不想多談的模樣,只是冷眼看著旁邊同樣震驚的落瑤。
軾丹知道再待下去也不會有收穫,謝了他,匆匆告辭離開。
屋子裡只剩下落瑤和蕭楊,一個站著,一個坐著。
落瑤吃不準蕭楊到底知道了多少,不敢開口說話,蕭楊不知道該說什麼來打破沉默,兩個人彷彿要成為兩座雕像。
蕭楊:“你……”
落瑤:“我……”
兩人異口同聲,蕭楊抬了抬眉毛,示意她先說。
落瑤其實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說道:“我的床沒你的大,睡著是不是不舒服?”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卻看見蕭楊變了臉色。
落瑤心裡直嘆,如果她不是事先知道蕭楊是花妖,倒要以為他是頭變色龍變的。
蕭楊冷笑了一聲,“這麼著急地趕我走?”
落瑤乾笑了一聲:“怎麼會……”話未說完,眼前一陣眼花繚亂,然後全身失重,她忙攀住面前的什麼東西,等稍稍穩下心神,落瑤發現自己已經以一個很曖昧的姿勢坐在蕭楊腿上,他為什麼總喜歡這樣的姿勢呢……匆忙間鼻尖撞到他的胸膛,精壯的肌膚線條分明,撞得落瑤眼淚都要掉出來,她騰出一隻手來捂住鼻子。
蕭楊沒想到自己才使了一點點勁就把她撞到了,忙扳開她的手仔細看她的鼻子,心疼地問:“怎麼了,撞哪兒了我看看。”
落瑤本來還好,聽到這關切的語氣反而覺得難過起來,這幾天無人傾訴的委屈和對他的怨懟都湧上心頭,鼻子一酸,掉下眼淚。
蕭楊慌了,不停地給她抹眼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