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樣兒,來一陣大風只怕就把他給颳倒了,他是真不敢相信這種人會有什麼本事。
儘管心裡這麼想,可是嘴裡卻不敢說出來。
那退下去的六名捕快,其實並沒有遠離,紛紛設防暗處,這府臺衙門裡裡外外,到處埋伏著殺機,那個人不來便罷,若真敢擅入雷池一步,就叫他來得去不得。
其實這只是他們的想法,對方是不是也這麼認為,可就不得而知了。
柳鶴鳴所顯現出的是出奇的鎮定。
距離“午”時,已近。
李知府臉上現出了不安,他站起身來隔著窗戶向外面看了一眼,嘆了一口氣,柳鶴鳴一笑道:“大人稍安毋躁,現在時辰還不到,他是不會來的。”
李知府坐下苦笑道:“不瞞先生說,我實在……”
“大人不需如此!”柳鶴鳴冷森森地道:“那人向大人索取的一萬兩銀子,不知大人你可曾準備好了?”
“這個……準備好了。”
柳鶴鳴微微點首道:“萬一要是晚生不敵,這些錢也就是大人救命之數。為大人計,千萬不可貿然開罪此人,須知明哲保身的道理。”
李知府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低頭不語。
柳鶴鳴這時緩緩將面前的茶碗蓋子掀開來,卻見他捋起一隻袖子,慢條斯理地,把五根長長指甲浸入熱氣騰騰的茶水之內。
如此兩隻手十指輪番浸泡一回。
那些原來晶瑩剔透的長指甲,經此一來,看上去頓時變得其柔無比。
柳鶴鳴把泡軟的指甲,一根根地捲起來,外面加上一個銀質的指甲短帽,這麼一來,看上去絲毫不礙於他出拳施劍,顯得很利落的樣子。
他不慌不忙地做著這些事情,一旁的李知府與方師爺聚精會神地看著他。
柳鶴鳴做完了這些工作之後,又取過他攜來的那口長劍。
褪下了長劍的布套,現出一斑蝕點點的青銅劍鞘。
他把這口劍的啞簧按開,以便隨時可以抽劍而出。
“大人!”柳鶴鳴道:“等一會那人來時,為安全計,大人與方先生可以退處內室。
如果晚生不敵遇害,大人即應差方先生將一萬兩銀子恭敬送上,千萬不可意圖有所異動,須知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李知府頻頻點頭稱是。
一萬兩銀子不是個小數目,他不會這麼甘心地雙手奉上,只是對方既然這麼說,他當然不便再持異議,至於心裡到底作何打算,卻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方師爺指著一扇扁窗,說道:“柳老先生,那個人上次來時,就是由這裡出去的。”
柳鶴鳴抬頭打量了一眼。
殊不知,就在他仰頭的一剎那,霍然發現到一雙腿腳垂掛在當空——正是由方先生指說的那扇扁窗伸出。
室內各人頓時大吃一驚!
方師爺嚇得大叫了一聲。
李知府嚇得臉色發青。
各人驚嚇的目光之下,卻只見那雙探出的腿腳緩緩向外伸展著。
那是一雙緊扎著褲管的白綢子腿腳、兩隻襯著青色線襪的黑布鞋。
在各人驚心動魄的注視之下,這個人就像一條蛇似地緩緩向室內伸展著。
漸漸地,露出下腹、上胸、雙肩、頭顱!
最後像一匹綢子般的輕飄飄地墜落下來,現出了這人整個的軀體。
由於這個人的突然出現,使得李、方二人原想暫時迴避都來不及!一時都嚇呆了。
倒只有柳鶴鳴尚能保持著鎮定。
他湛湛的目光,直直地打量著眼前這個人,雖驚不懼!
來人六尺左右的身材,灰白深陷的一張瘦臉,頭上是一層未經修剪過的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