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老七十封劍之後,已經不問外事……”
方師爺忽然想起來道:“大人說的可是城南‘青竹堡’的那位柳老先生?”
“就是這個人。”
“前些時日,大人不是還送了一塊匾祝賀他的七十壽辰麼?”
“不錯,”提起了這件事,倒令他想起了一件往事。
李大人臉上微微現出一片笑容,道:“提起此人,我與他二十年以前就認識了,那時我任職‘成安’縣令,為征剿地方上一夥子匪人,如果不是這位柳先生拔刀相助,說不定我已身遭不測。”
頓了一下,他即意味深長地道:“所以這位柳先生說得上是我的救命恩人。二十年來,我們一直保持著交往,只是這位先生並不熱衷名利,我雖一再表明心跡,他卻並無與我深交之意。”
張方頓時笑道:“既然這樣就更好了,大人只要賞下名帖,由卑職親自上門造訪,柳老劍客念在與大人昔日一段交往,萬萬不會拒見大人。”
李大人點點頭道:“也只有這樣了,只是這位老先生已經封劍,豈能為此開戒,這件事只怕很難。”
方師父說道:“大人何不請他來府一談?”
李大人搖頭道:“他不會來的。”
說到這裡低頭思忖了一下,忽然站起來道:“我得親自上門求助他了。”
轉過臉來向張方道:“吩咐備轎。”
張方道:“遵命。”轉身外出。
李大人遂向方師爺苦笑道:“文生,你看這件事這樣作使得麼?”
方師爺方文生,年歲不大,可是卻飽經世故,他是李大人的智囊,事無鉅細,李大人總是要找他商量決定。
眼前這件事,他卻也變得有些舉棋不定。
想到了那個怪人臨去之言,方師爺面色驚愕地道:“大人可記得那廝臨去之言麼?”
李大人嘆息道:“不瞞你說,當時我因過於驚嚇,他說些什麼我實在沒聽清楚……
這人一口四川鄉音,我也聽不太懂……文生,你記得他說起什麼?”
方師爺點點頭道:“晚生家慈是四川籍,那廝的話我聽得很清楚。
“他說些什麼?”
“他說……”方師爺略作鎮定,遂道:“那廝臨去之時警告大人說,如果想鬧什麼玄虛,他必不饒大人性命!並且連晚生也不放過。唉……這人真是太……”
李大人陡地怔了一下,頻頻苦笑不已。
“一萬兩銀子……”李大人嘴裡喃喃吟著:“他開口太大了,要是一千兩,我也就勉強認了……一萬兩太多了,太多了。”
一萬兩銀子確實不是個小數目,只是拿來跟性命衡量,還是不成比例。
李知府的心又有些活了。
“文生……你說,我們該怎麼辦呢,這些人有時候卻也不能輕視,他們是說得到做得到的!”
方師爺皺了半天的眉,長嘆一聲道:“只是大人宦囊並不豐富,一萬兩銀子,只怕大人要傾其所有了。”
“誰說不是。”
“大人,那位柳老劍客的武功到底怎麼樣?”
提起柳鶴鳴,李大人又神情一振。
“據說這個人有真本事,有本省第一劍之稱。只是他的本事到底有多好,我卻沒有親眼見過。”
方師爺道:“這樣好了,東翁何不把那個怪人的一切說與這位柳老先生知道,讓他自己惦量一下,看看是不是這個怪人的敵手。如果他自信敵得過那人,我們就請他幫個忙;要是他自認不敵,大人還是另謀別法的好。”
“也只好這樣了。”李大人站起來道:“文生,你也跟我去一趟。”
方師爺喏喏稱是,遂偕同李大人一併步出。
雖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