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陸從記憶回到了現實。
如今那個病魔好像又來了。它就闆闆正正的站在了老陸的面前。
老陸看得真切,那病魔就闆闆正正的站在自己面前。
它當著老陸的面蠶食著她的身體。
它是如此的肆無忌憚!
它是如此的囂張跋扈!
看著它不可一世的模樣,一股憤怒湧上老陸心頭,
你這是在挑戰一箇中醫的底線!
這次,我不會輸!
老陸淡淡是開口:“是痰凝證,不過比一般的要嚴重許多。”
老陸擦掉額角的一滴冷汗,“你這個病比我想象的要複雜嚴重的多,這樣吧,我做做準備,明天你再來,我立刻展開治療。”
她點了點頭起身正要離開。
“等等。”
她扭過頭,一臉疑惑的看著老陸。
“能露出臉我看看嗎?”
她遲疑了一下,摘下了口罩,蠟黃的面板,面部如雕刻出的線條,每一個輪廓都如此清晰。瘦,瘦的臉上只剩下了一層皮。
王利看著老陸手機上的這個照片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
老陸相信王利的水平,別看他只是經營著一個小衛生所,實際上他在省裡醫院當主任醫師都沒問題。
“黃疸嗎?”王利試探的問道。
老陸搖搖頭:“單純的黃疸絕對不會這麼嚴重,我被黃疸騙過一次,絕對再騙我第二次了。”
王利看著照片顯然也不覺得這是單純的黃疸。但王利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是什麼病。
王利沉默了好一會兒,“今晚我研究一下,明天咱倆聯合坐診。”
第二天,她如約而至,面前除了老陸,還多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
她遲疑了一下,坐了下來。
王利先開口了:“有病歷嗎?”
她從包裡拿了出來。
王利看著病歷一驚,我早該想到!
老陸問道:“怎麼回事?”
“是胰腺癌,晚期。”
王翠翠,和老公一起在大城市打拼,老公因為工傷失去了雙手,抑鬱成疾,精神病發作跳樓自殺了。它獨自拉扯大了孩子,小翠,女兒,今年才五歲了。王翠翠在工地幹活時,覺得腹部疼痛,檢查出來就是胰腺癌晚期,家裡的一點積蓄也折騰光了。醫院兩手一攤,姑息治療吧,運氣好還能活六個月。
王翠翠不甘心,她還有一個五歲的女兒,她不甘心!
就找到了這裡。
希望西醫這條路走不通,這條老路還能走。
老陸也不甘心!
魂牽夢繞十幾年的陰影就是這個胰腺癌,老陸忘不掉那次病人撒手人寰。
病人當著面死去,這是作為一個醫生莫大的恥辱!
癌症之王又怎樣?!今天偏要再跟你鬥一鬥!
王翠翠在老陸的建議下回家把小翠帶來,就在這住下吧,醫院已經判死刑要姑息治療了,權且就在這住吧。
老陸並沒有被衝昏頭腦,而是冷靜下來和王利商議起來。
“你有什辦法嗎?”
王利皺著眉頭,“胰腺癌晚期……沒辦法……”
“我不管!”老陸站起身“沒辦法也要想點辦法出來!”老陸來回踱步“今天……就今天!你我務必商討出一個治療方案出來!”
兩人一夜沒睡,熬紅了雙眼。
時鐘上顯示的是凌晨四點。
桌子上有無數張紙被揉成了紙團。
有一張紙被筆劃了又劃。
老陸扔下菸斗,猛然起身,腳邊的二鍋頭酒瓶也被踢翻。
“你有什麼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