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晃著扇子的老人卻細細掃了他一眼道:“免貴,喚我黃仙師便好,嘶,你說你是‘寒宮’弟子,可是那廬州的劍宗?”
見眼前老者見多識廣,本來也沒有什麼好瞞的林池魚索性自報家門。
應道:“正是。”
老者不語,只是探查了一下棺材內的情況。
長嘆一口氣,道:“是語涵那孩子啊,想不到過了這麼多年,她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晚輩,你可知加入這劍宗,就是在與大宋王朝為敵。”
他的眼神變得凌厲。
林池魚卻沒有絲毫避諱道:“自然,我不能看著家師一直守護著的‘寒宮’就這樣沒落,家師一直對我很好,我又怎麼能對她一直守護的東西而不管不問,所以不僅是為了保住‘寒宮’的名諱,也是為‘大宋王朝’所證明,望黃仙師海涵。”
而被稱為黃仙師的老者仔細眯起了僅剩的一隻眼睛,看著眼前少年異常堅韌的神色,明明這‘寒宮’如今只剩下他一人,卻還要如此拼命堅守。
道:“這點你和師尊很像,語涵這孩子小時候也是。”
彷彿回憶起了什麼,黃仙師思緒好像回到了從前。
反觀那夏淺斟,聽到林池魚兩人的交談,本來一臉平靜的她卻一臉錯愕,原本認為是林池魚初戀的她,卻完全沒想到這是他的師尊,等等,那一句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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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淺斟那如夜晚明星的眼睛突然變得大大的,可是…這種事只在那種邪魔歪道身上發生吧,她彷彿想起什麼很禁忌的詞語。
想不到原本儀表堂堂、為人處事從來波瀾不驚的林池魚竟然是傳說中的‘戀師癖’,‘衝師逆徒!’
她的心裡突然出現了一個這樣的詞語。
但看著現在平易近人的林池魚,她的想法又再度被推翻,想到那黑色棺槨裡面裝的是他的師尊。
可能這首苦情的詩句,只是為了表達師尊對他的養育之恩,自己卻無以為報。
而聽著兩人之間的交談,夏淺斟突然發現自己的心裡好像很不是滋味。
只剩兩人的宗門,他的師尊還在一直堅守。
到了最後,整個‘寒宮’如今只剩下他一人,這少年還在為了保住自己的宗門還一直努力至今。
她有些不理解,只是看向身旁那略帶一絲苦澀的側顏。
那一抹雲鬢,緊緊地貼在他的玉龐。
一絲羅帶將身後的髮尾緊緊綁住。
明明是波瀾不驚、翹首以盼的苦笑。
可自己卻從中感受到了酸甜苦辣。
‘真的是,這種空無一人的門派,堅持下去,到底有什麼意義呀?’
夏淺斟十分的不解,她好像逐漸理解了身旁之人有時的心情。
可能那抹不善交談,只是為了逃避現實。
可繼而看著少年眼中那一抹灼熱的火光,她又突然打翻了自己的所有推理。
只是那抹火好像快要從裡面噴湧而出,似燒盡世上一切不平。
:()寒嶼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