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師祖的話。
走在小徑上,無論他怎麼掙扎,腦海中全是雖然可以阻址季易天和陰陽閣,但保不齊又會放出另一個陰陽閣,乃至季易天,也可能正如師祖所說,你把她救了,你的一番英雄救美,憑什麼認為美女可以喜歡上英雄。
“但是師傅姐姐不應該是這種人,但師祖說的,還是讓我難以釋懷,雖然對其他人無感,就算他們之後有一個不太幸福的人生,我也可以選擇笑著接受,至少因為我他們都活下來了;而師傅姐姐,他不知道為什麼,是他心裡最柔軟的地方,也是他的軟肋,龍有逆鱗觸之必死,可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到了那時候,自己應該感到開心才是,因為她找到了一個愛她、可以和她長相廝守的人,雖然那個人不是我,她一定很愛他,也把我比下去,只是為什麼想想心會痛呢?
踏著七色彩雲來救她的,應該是我才對呀,為什麼那個人有他的影子,甚至把我所做的一切強加在另一個人身上,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想起之前書上的古詩,他有些不解,明明這一切都沒有發生,但自己好像失去了繼續努力的動力,只是緊緊握著手中的項鍊,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傷心,甚至不理解這個複雜的詞彙,還有自己口中的失望,自己明明什麼都不懂啊,為什麼會突然彈出來是失望這個讓人揪心的詞語。
項鍊中的工筆畫彷彿從來沒有存在過,這只是一串淡灰色的水滴型寶石配上簡易的繩索製作而成,他將它緊緊攥在手心裡。
“我好想你,這時候應該會安慰我的,好久都沒有被你摸過頭了,我好想擁抱你,好想牽著你的手,但師祖跟我說的這副場景。”他欲言而止,這裡是寒宮山下的一片樹林,向天上看去,全被茂密的樹蔭擋住了視野,天上偶有幾隻不知名的飛鳥掠過,自己明明作為魂體,卻還是可以觸碰到它們的紋理,看著樹上的一圈圈年輪,他不知道為什麼,這悲傷沒由得來,彷彿這個世界上真有另一個自己,可能是自己,代替自己與她手牽著手,做著自己一切想跟她做的事,那時彷彿自己已經被取代了,可以說世界上再也沒有所謂自己的這個人,連選擇的權利都沒有,他看著自己的手心,彷彿也有一圈圈年輪,只是淚在紙上暈開,彷彿被釉面渲染,自己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彷彿回首間,自己從兩萬年前的意義就是守護好師傅姐姐,把她當做自己的北極星,但他告訴我會失去這件東西,他不清楚,只是想到那副場景,彷彿自己的心被人偷走,眼淚莫名其妙的流淌,他有些迷茫,其他人都可以無所謂,但自己的道義彷彿就是為了她而譜寫,他卻告訴自己註定要失去她,自己在她眼裡到底是什麼,這莫過於否定他的道,將它盡數摧毀,自己的目標到底是什麼,如果拋去這層林池魚的身份,他究竟是什麼東西,兩萬年前應該沒有她才對,但自己卻彷彿可以為她痴為她狂,可到頭來,如果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一場水月鏡花,他不理解。
只是來到樹林裡的這片小湖,他撿起一塊石子,想打出一片又一片水花,可身體卻從石子邊盡數穿過,他不解,明明遇到更好的人兒,自己應該祝福他們才對,可為什麼心想把自己拉回來,只是沉入湖裡,但發覺好像什麼東西都看不到自己,眼裡是一片朦朧的藍色世界,太陽照在海平面上,光線被盡數彈開,也照不到湖底的他,周圍是一群小魚小蝦,還有一些綠油油的不知名水草以及浮藻,他緊緊握著那串灰色項鍊,他想問問她,我在你心裡到底是什麼位置,我好愛好愛你,失去了你,卻找不到我的目標,能做的只有完成許諾過的承諾,但完成了我又該何去何從,但她好像也是自己的目標,溺水的人突然掙扎出水面。
身上卻沒有帶有一點點沉重感,魂體很輕盈,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的思緒全被她影響,他想捧著她的臉,是一隻好看到無與倫比的霜顏,卻對他散發出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