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劃開海峽,無數波粼粼的海水被劍氣盪開,一石激起了千層浪,在偌大的海面上瞬間刻下一道大大的‘一’。
也當一擊沒了,裴語涵單手負劍立於身後,她眼神淡漠,手中三月劍隨風而動,一道秋水凝凝的眸子中卻不合時宜閃爍著凌歷劍光道:“你這海妖,好生本事,作為鎮海之獸,竟然無惡不作,不僅奪一方氣勢,以至此地連年乾旱,還裝作龍王脅迫附近村民獻祭童男童女,助你轉修魔道,我裴語涵今天就替天行道。”
說罷手中長劍微動,似有無數劍影隨風,整個人兒的氣勢彷彿更上了一層樓。
“雪落霜花,六式。”檀口喃喃著,只是輕輕起劍,似有一道偌大的罡氣隨風散開,吹的後方凡人們臉頰直生疼。
但待海水重新恢復平靜,巨大的霧氣散去,一條頭上長有一半尖角的黑色身影瞬間從水裡脫穎而出道:“白衣女劍仙……我乃是蛟龍一族,你不知他人惡,莫勸他人善,你可知我是有苦衷的,這些村民的行徑甚至不配稱之為人,我只是在替天行道,待我轉入通聖境,我定當祈福善心百姓,而不是這些非人之物,你可知他們為了活命,將童男童女生吃活剝,只是落入我手,倒還有一線生機。”
看著眼前這條傷痕累累、全身流著紅色血液的巨型身影,她的眸中沒有一絲一毫感情,就像是在看一位即將要被踩死的蟲子道:“斬。”
巨大劍影落下,一擊,皆雲曉霧,斷海!
那面巨大的海面重新化為一道澄清的明鏡,只是上方一道巨型身影斷成兩截,彷彿為水月鏡花下了一場腥風血雨,連吹過耳邊的風都帶有淡淡的血腥味,眼前海面逐漸被紅色血液渲染,她的臉上卻不帶絲毫感情。
彷彿就像斬了一隻螻蟻那麼輕鬆、平靜。
白色倩影逐漸從高處落下。
一雙玉足踏著浪花兒,如履平地的重新回到了地面。
也隨著煙霧逐漸散去,雨點緊接著嘩嘩的落下,卻始終打不到她,彷彿一直離她三尺便盡數退散,只是她的懷中抱著幾個驚魂未定的孩子,他們在她懷中‘嗷嗷’的哭著,她神色複雜,不過一秒即散,哪怕孩子們的嘴裡還在唸叨著蛟爺爺。
“不愧是裴仙子,當真是傾城絕色。”岸上一道黑色身影搶先開了口,他還一邊鼓掌,一邊邪笑的看著她。
裴語涵只是轉過頭去,並沒有說些什麼。
緊接著岸上便響起此起彼伏的稱讚和掌聲。
但白衣女劍仙卻絲毫高興不起來,如果那條化蛟說的是對的,恐怕這些孩子們已經凶多吉少,再說它並未傷害過他們,只是師傅說過,妖獸一定是邪惡的,不要被它們的花言巧語所迷惑,否則下一個死的一定是你。
將孩子送到岸上,她有些遲疑,因為孩子們立馬就停止了哭泣,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也很是苦澀,只是不管不顧,二話不說便轉頭離開。
“都過去五百年了,裴仙子還如此念念不忘麼,這些日子我結廬山下,時常看到裴仙子御劍山林,在斷潮峰外徘徊的流光魅影,甚是仰慕。”
一處無數似刀鋒巨石和樹木林立的山間,黑袍男子搶先開口,他舔了舔嘴唇,打量著眼前這位不諳世事的絕美女子道。
裴語涵卻絲毫沒有帶一絲好臉色道:“我劍宗行事,關你陰陽閣何事?”
黑袍男子卻不惱,甚至還感嘆道:“裴仙子不愧是大宋,乃至軒轅王朝的化境女劍仙魁首,如今敢負劍行走天下的女子,早就屈指可數了。”
白衣女劍仙的臉上好似卻看不出悲喜,剛剛斬殺蛟龍,孩子停止哭泣的場面還歷歷在目,只是不冷不熱道:“呵,希望20年後你還能如此說話。”
季修卻笑了:“20年?你以為那個人真能出關?別傻了,如今全天下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