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如今內患未去,又如何考慮外憂呢?
只是秦國已經遣使,留給韓國的時間還有多少,他已經沒有把握了。
韓國······
韓非放在桌下的手輕輕捏住,抬起頭看向顧楠:「將軍倒是提醒了非,還有事務要做。」
「如此非先告辭了。」
「嗯。」顧楠看著韓非:「恕不遠送。」
韓非向門外走去,突然有回過了頭,笑著看向顧楠:「對了,有一個人想要見將軍,如果將軍有暇,今日晚間非在紫蘭軒等先生。」
說完,向著門外走去。
顧楠坐在原地,看著韓非遠去的背影。
韓非,若是讓真讓此人在韓國變法度革,或許真能讓韓國成為不小的麻煩。
看來,有必要的話。
顧楠腰間的無格晃動了一下,被她伸出一隻手輕輕按住。
不過他說有人想見我?
顧楠皺著眉頭坐在自己的座前,笑著搖了搖頭,這個時候的韓國,有誰會想見我?
到時候去看看便是。
拿起桌上的筷子準備吃飯,卻發現飯菜已經涼了。
所以說一大早就遇到這樣的事,還真是倒黴。
韓非走出宮門之外,恍惚地走在街上。
韓國的後路到底在何處?
或者說,韓國真的還有後路可言?
國中積弱積貧,治國不務法制、養非所用、用非所養。本就是眾國之弱,卻立於必攻之地,內憂外患,何來後路。
陷陣之將使至韓國,明為出使,實為威懾。
這代表著秦國的兵戈將起,到了那時,韓國不可能倖免於難。
在那之前,韓國需要有保全自身的餘力,起碼需要周旋,讓秦國斟酌的餘力。
還有一些時間。
韓非深吸了一口氣,仰起頭,嘴角又帶上了那種輕淡自信的微笑。
便是無有後路又如何,便是前路無途又如何?
就算是無有路途,亦可開出一途。
雖無歸路,吾往矣,何須再有顧慮?
就是十死無生,還未試上一試怎麼知道。
他早已經斷絕了自己所有的路,只留下一條,所以即使這條路走向死路,他也會走下去。
報國之志,不明,則身死可以。
夜晚韓國的街上無人,只有幾家地方還會燈火通明。
顧楠帶著腰間的無格,從街上慢慢走來。
本來冷清的街道,轉過街角卻突然熱鬧了起來。
街道的遠處傳來一聲聲的笑聲和話聲,與周圍寂靜的街道格格不入。
那裡的一棟建築燈火明晃,在漆黑的夜裡顯得很顯眼。
顧楠抬起眼睛看向它門前的一面匾額,紫蘭軒。
就是這地方嗎?
看著和東簪樓差不多。
在這種地方見面,倒是有幾分意思。
顧楠握著腰間的劍柄,向著門中走去。
走進大門就好似來到了另一個世間,外面的夜裡寂靜無聲,而裡麵人言熙攘輕歌曼舞。
顧楠走進來的時候,門邊的幾個人見到她都愣了一下,畢竟她的這個打扮未免太過古怪了些。
有誰來這種地方穿著喪孝袍的,而且還帶著一副嚇人的甲面。
但是一個站在二樓的女子一直看著門邊,直到她看到顧楠,從緩緩退去。
沒過多久,一個公子帶著一個身穿紫衣的曼妙女子從樓上走了下來。
向著顧楠走來。
那公子正是韓非,不過那女子顧楠倒是不認識,面容姣好,身段撩人,看到顧楠就笑盈盈地走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