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把藥呈上來吧。」嬴柱招了招手。
那人將藥丸重新送回了他的面前,起身離去。
嬴柱看著那藥沉吟了半響。
看來是我多心了。
似乎是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取出了一枚藥,送進了嘴裡。
起身就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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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太子安國君嬴柱薨,苑囿夜宴的第二日,宮中傳來瞭如此訊息。
於服喪期間,死於寢宮之中,太醫檢過後,稱是傷心太重,而又體虛,氣血攻心而至。
傷心太重,氣血攻心?
多麼古怪,但是卻又是如此,安國君死前並無半點異常,就連宮中秘衛都無線索。
至於嬴子楚獻藥,除了宮中秘衛,根本無人知道。
宮中秘衛會說什麼?
他們不會。
他們只會效忠秦王或是秦王繼承人,如今本該是秦王的安國君已死,嬴子楚,就該是他們效忠的物件。
何況,嬴柱已死,沒有了他的身子對照,再沒人能說明那性情不烈的補藥有何問題。
顧楠從嬴政口中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沒多說什麼,靜靜地點了點頭。
她或許是知道什麼,她走的時候,看到過嬴子楚一眼。
鹹陽城中沒了安寧。
不過月餘,死了兩代秦王。
沒人坐得住,議論之中,帶著幾分動盪。
但這動盪沒有持續太久。
國不可曠日無君,本該何況如今國中不安,本該服喪的嬴子楚在大臣的建議下,除喪繼位。
嬴子楚繼位秦王的前一日,聽聞有人說,他在生母夏姬的宮中呆了一日。
回宮之後,呂不韋拜見,沒人知道他們二人之間聊了什麼,但是聊了很久。
只知道繼位當天,他按照了先王子的意思,大赦罪人,賞賜宗親。
後封呂不韋為相邦,又封文信候,夏姬為夏太后,華陽夫人為華陽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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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
一人踩在了落葉上,發出一聲輕響。
嬴子楚穿著一聲平常的袍子,站在武安君府門前,怔怔地看著那府門。
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又是一片落葉從一旁的樹上落下,他若有若無地輕嘆了一聲,沒有上前扣門,而是垂下眼睛,轉身準備離開。
「餵。」
一個聲音叫住了他。
他停了下來,回過頭,顧楠正靠在門邊,看著他。
兩人對視了一陣,顧楠側了側頭。
「來都來了,不坐坐?」
嬴子楚愣了半響,笑出了聲,笑得很累:「如今,還敢這般和我講話的,該是隻有你了。」
一邊說著,一邊轉過身走向武安君府。
「給我來點酒,我想喝些。」
「抱歉,我戒了,府裡沒有酒。」
「···」
「那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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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楠舉著壺子。
涼水倒進杯中,嬴子楚拿起杯子,就像是喝酒一般,一口將涼水喝盡。
顧楠沒再給他添,而是自己給自己添了一杯。
嬴子楚自己拿起了壺子,給自己再倒上。
那著杯子端在自己的身前,顧楠看了嬴子楚一眼:「我是真沒想到,當年那個逛青樓的公子,會這般成了秦王。」
「···」
一時間沒說話,嬴子楚喝了一口水,快入冬的日子,涼水入喉,沁得人心中發冷。
良久